郁璃将衣服披在顾茶身上。

天色暮了，顾茶才起身。

她踏着轻快的步子，扬着笑，走到一半，还回头挥了挥手。

“阿璃，再见。”

郁璃发现，他离她那么近，偏生却又那么远。

上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明明就是她的郁璃，却无法亲口告诉她。

一直到回到别墅，顾茶都没有看郁璃一眼。

郁璃有些泄气。

他在顾茶进门的时候拉住了顾茶的手。

“顾茶，你看看我。”

你看看我，分明我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感觉到一点点，我就是郁璃。

顾茶抬眸，那双眸子过分的冷，疏离中还带着不耐。

然而转瞬就笑了起来。

“郁璃，你怎么淋雨了，你不可以淋雨的你知道吗？会生病的。”

她目光看着他，又好像看着别人。

恍恍惚惚，不似真切。

郁璃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他握着她的手，嗓音低哑的厉害“茶茶，你醒醒，我是郁璃。”

是郁璃啊，不是苏玉璃。

下一刻，顾茶猛然推开郁璃。

她后退一步，睁大眼睛看着他。

似若疯癫。

“你是他，你只能是他。”

她回头，找到包包，翻出出钱、卡。

她将钱全部扔过去，飘飘扬扬，洒了一屋子，显示出她根本不在意。

“你骗我，你骗我，郁璃，你骗我，你说要我和我一直在一起的，你说过的，你把钱留给我，我要钱有什么用？没有你，我要钱做什么啊？”

所以她用钱买了很多他的替代品，那些人有的眼睛像他，有的鼻子像他，嘴巴像他，性格像他，她活在一个充满他的世界里。

可人，总有醒来的一天。

“我爱他，而你，不是他。”

“对不起，对不起。”他面色苍白，心下痛的厉害。

她笑了，边笑边哭。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怎么能是他啊，他知道该有多难过，没有人能代替他，没有人。”

“……”我是他……

他张嘴，一句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茶茶，对不起，别哭……”

她哭够了停下来。

安静的看着他。

良久，才笑了。

“结束了，这次，结束了，你走吧。”

他放开手，垂落下来，惊慌的看着她。

“苏玉璃，谢谢，以后，你不需要做替身了。”她仿佛看开了。

“为什么？茶茶，我可以的。”

“因为……再多的替代品，都不能替代他。”

她这一次似乎真的放弃了。

平静，淡漠。

和他划清界限。

郁璃这一次没有等到顾茶的回头，他在别墅外站了一夜，她都不曾开门，第二天顾茶去了公司。

郁璃去了郁氏集团楼下。

她不见他，他就在下面等着。

整整一天，郁璃在楼下站了一天。

他看了眼表，发现顾茶快要下班了。

不懂浪漫的郁璃先生想起来他应该买一束花。

他迈开步子，去了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玫瑰。

回头，走到郁氏门口。

下午的阳光没那么刺眼了。

郁璃看了眼天空，没关系，他想，他还有未来，余生，那么长，那么长，他可以等她，一生一辈子，来生。

他迈开步子。

笑容还未落下。

迎面的车，冲着郁璃而来。

“嘭——”巨大的响声。

弥漫的鲜血。

空白。

无声。

郁璃僵硬着，手里的花落在地上。

恍恍惚惚。

他抱着她。

“为……为什么……”推开他。

他听到她微弱的声音，有些释然的语气。

“郁璃啊，这一次，不是你死在我前面了。”

她冲着他笑。

然而鲜血染红了她的唇。

刺目惊心。

“茶……茶茶，别怕，别怕，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他抱起她，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