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绿，绿绿，醒醒，醒醒！”

绿幽灵是被一阵悠远的呼声唤醒的，听到声音，起先一阵迷惘：绿绿是在叫谁呢？倏地忽然忆起了这是碧柳的声音。猛然苏醒过来。

“哎呀，我的天啊！绿绿，你终于从那个世界脱离出来了。如果数着日子算时间，你在那个世界区区几十载，还是比较长的一段人生了。”碧柳本来只是例行公事呼唤绿幽灵，孰料绿幽灵却真的从入定之中醒过来。虽然睁开眼的时候，眼神一片迷蒙。

“小碧？我回来了？”绿幽灵梳理了好一会儿记忆，才把脑海中的那些片段沉淀下去，却习惯性地如刘兰芝那躯壳一般抚额。俗语说：习惯成自然，还真是如此哩。

碧柳觉察到绿幽灵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焦急地追问道：“绿绿，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绿幽灵见好几十年不见，碧柳仍然不像世外高树那样学会淡定，忍不住扑哧地笑了，乐道：“小碧，这些年不见，你居然还和以前一模一样，真好，没变。”

碧柳见绿幽灵如此这般，诧异地问道：“绿绿，这一次历练，给你的影响居然那么大？这几十年的光阴不就是我们修炼生涯的沧海一粟吗？尘世间的历练，那么影响你的心智吗？”

绿幽灵幽幽地说道：“小碧，不是历练影响大，而是情的经历让我感慨颇深。你没有发觉我的第八尾黑尾有了隐隐约约的轮廓吗？但是这一次历练，虽然达成了许愿者的心愿，但是确实一次完全失败的历练，小碧，你说对不对？”

碧柳想了想自己所见到的绿幽灵的历练，肯定地说道：“是啊！你钻进刘兰芝的躯壳里，居然浑身上下都是筛子。居然被刘兰芝的母亲看破了，我是特别好奇，她为什么会识破你的身份呢？明明都是一个躯壳啊！”

绿幽灵见碧柳提起刘母，思绪不禁飘了老远，随后才慢悠悠地给碧柳解惑：“小碧，此次历练让我勘破了亲情这一关。我做了福宝和灵惜的母亲，所以我能知道为什么刘母知道了我不是她的女儿。为人母，比为人父辛苦千万倍。孩子从生下来，就是由母亲一手一脚地照料的，即使是大户人家也不例外。所以孩子的一皱眉、一抬头、一跳脚，身为人母都清清楚楚懂得孩子要表达的意思。而我半途出家，跻身刘兰芝身上，几乎改变了刘兰芝的所有习性，刘母猜测到，不足为奇的！”

“哎，为人母啊！确实辛苦。如果养的孩子不体恤母亲，不孝顺父母，那是更让人见之生畏。所以母亲都是非常伟大的，即使是再平凡的一个母亲。”碧柳听了绿幽灵的解释，不由自主地随之感慨万分。

“这回之所以失败，大概就是我太随性了，也许是第一次，还没有弄清楚里面的法则，我想第二次历练，会纯熟很多了吧？不过我得休息一阵子再说，尘世间历练，太累了，一点都不轻松，人心真是太复杂了。”绿幽灵毫不顾忌地自我批判到她的第一次历练。

碧柳知道绿幽灵是一只非常理智的狐狸，于修炼一途，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催促。不过知道绿幽灵懂得了亲情，提及情，她忍不住地问起了她与曹丕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不过话说回来，亲爱的小绿绿，你与那两个曹丕之间，是怎么回事呢？你居然对你夫君曹丕的死无动于衷、毫无感觉，甚至可以跟后来的曹丕和睦相处，说说笑笑，一起结伴游历天下。”碧柳好奇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绿幽灵见碧柳提到曹丕，不欲敷衍碧柳，她盘坐着在湖边思考了一宿，直到第二天的红日升起，她才清楚明白地理清出了自己对两个曹丕的想法。

随着风荡着秋千的碧柳，见绿幽灵终于睁开了双眼，立即兴致勃勃地跳到绿幽灵身旁，一边喝着甘露酿成的杨枝酒，一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在询问绿幽灵答案。

绿幽灵抬头望了望一碧如洗的天空，慢吞吞地对碧柳说道：“小碧，如果我说我喜欢第二个曹丕多与我夫君曹丕，你会不会觉得很惊讶？”

碧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