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似乎被段母这句话给彻底激怒，只见他右手一抬，手上的鸡汤顿时洒落在地。

空气中弥漫着鸡汤的香气，可段霖的脸色却无比阴沉。

“我不允许任何人，包括你，诋毁她！”

看着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儿子远去的背影，段母伸手紧紧捂住心脏。

“反了，真是反了！”

段霖走出医院后，倚靠在柱子旁断断续续抽了十几根烟。

等他的情绪平复后，才拿起车钥匙驱车前往小苑。

路过蟹粉小笼包时，还特意买上一屉。

琴姐见段霖回来了，急忙让他进客房，顺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

也避免他不清楚陶陶情绪低落的缘由。

段霖听此，眼眸微微一暗。

迈步走向客房。

进去后，却只听见电视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而陶陶却不知所踪。

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后，他才安稳坐在沙发上，替陶陶看没看完的综艺。

可过去半个小时，浴室里的人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他便走过去，站在门口敲敲门：“陶陶，洗好了吗？我给你带来了小笼包。”

静等两分钟后，依旧没有声音。

段霖慌了，瞬间狂敲浴室门。

可依旧没有声音。

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看见床边的轮椅，脑袋里一片空白。

轮椅还在床边，陶陶是怎么去的浴室？

后退一步，他一脚踹在门上。

几脚过后，房门打开，只见地上一片水渍。

帘子后的浴缸里却是悄无声息。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直接用力拉开帘子。

只见陶陶整个人倚靠在浴缸里，浑浑噩噩开口：“原本是那么想的，可后来一想这是别人的餐厅，总归不好。”

段霖听此，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毫无血色。

他蹲在地上，不管裤脚沾染了水。

而是伸手握住陶陶的手：“活着多好啊，不要想那些。”

“是啊，活着多好啊——可要是活不下去，想死又有什么错呢？”

段霖被陶陶问住了，他缓缓垂下眼眸。

心底一片冰凉。

……

湘城。

夜色正浓。

楚虞倚靠在陆佔身上，眼前是一片篝火。

她看着天上的星星开口：“我把那个男孩让莫恪带回研究所了。”

陆佔伸手拿着木棍扒拉篝火，只是耐心听楚虞说话。

“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可我一想到乐乐的死，我整个人就像也要死去一样。”

“要是你，你会像我这么做吗？”

陆佔扔掉木棍，也抬头看天。

深邃的眼眸内闪过一抹坚定：“阿楚，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可我做的要是不对呢？”

陆佔转头看她，眼神里布满温柔说道：“这世上的所有决定，都没有错和对。一切的想法和结果都是人们主观上的，所以做下决定后，永远不要后悔。”

楚虞缓缓抬起脑袋，声音空洞开口：“我得知你死的时候很难过，可我却总相信你还活着。那时候他们都以为我疯了。”

陆佔静静看她，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所以我现在觉得，我们的婚姻应该一直走下去，哪怕最后我错了，却也想体验下什么叫做至死不渝。”

陆佔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郑重开口：“阿楚，这个决定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