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满苑旖旎

东华轻轻笑出了声：“竟有此事？明日你再去同他赌上一赌，我也好再给你要些梵境奇珍来。”凤九笑道：“堂堂的曾经天地共主，还缺什么奇珍异宝么？”东华自顾自的道：“嗯，就赌下一个狐狸崽子是男是女好了。”凤九娇羞了脸：“谁要与你生狐狸崽子。”东华：“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凤九刚大声道：“谁要与你….”方觉一定是被骗了，便小了声音：“你一定听清了。”东华：“听清什么？”凤九：“生狐狸崽子啊。”东华一手勾了凤九的腰，另一只手抬了凤九的下颌：“对，生狐狸崽子。”说着便将唇贴于凤九额间凤尾花，一路吻到唇边，手也未闲着，解了凤九领口的银色蝴蝶扣。垂首再看，凤九满面酡红，微闭了眼睛，挥袖一个仙遁，二人便于床上躺了。

凤九且自抓了领口，嗔道：“我说东华你就是骗人，你明明听清了。”东华不紧不慢继续往下解扣子：“嗯？我确然是什么都没听清。”凤九感觉此时颇有些心慌，却还嘴硬，要嘲一嘲东华：“哼，东华，你就不能矜持点么？竟还知道要来屋里。”东华且停了手上的动作，拿手抚了自己的唇，一副登徒子模样：“想来，夫人是想在院子里么？恕为夫倒不知道你有这喜好。”凤九的脸眼看着要滴出血来的样子，便是握了领口的手，也失了力道。这青天白日的，满苑旖旎。

屋外是一阵笙箫伴了几声鹤唳，屋内是满室春光兼着万种风情。凤九只着了纯白肚兜，盖了以孔雀软毛织就的雀翎纹样毯，呆呆的。东华睁眼将凤九搂了过来：“有话要说？”凤九：“你怎的知道？”东华嘴角一翘：”你想心事的时候便会这样呆呆的，紧张的时候就会啃指甲。”凤九忙将无意中放到嘴边的指头拿下来看了看，讪讪的笑了。东华：“我怕再不问你，你便将爪子也啃了。何事啊？”

凤九确然在想心事，那日他问东华，是不是将半心戒还与他，便可有助于将心长全，东华并未回答，凤九亦未敢再问，但终究是她心头的痛。刚刚看见东华胸前的疤，忆及往事，心下无限唏嘘，今日无论如何还是要问一问。

凤九往东华肩上嗅了那淡淡白檀香，稳了稳心神，抬手抚了那疤痕：“帝君，凤九想问的是，若将戒指还给你，便不疼了吧？”

东华抚了凤九的眼睛“无妨，并不疼。”

“东华，你当我是傻的么？剖心之痛，根本不是一般神仙受得了的，纵然你是个道法卓然的神仙，能以月之盈消之力将疼痛封住，再以此消彼长之法借修为补心。但月圆之夜，心长一羽，这一月的痛便会入骨入髓。”东华低头看了她：“小白，你在，我便不痛。”凤九皱了眉：“东华，你总是骗我。”东华浅笑：“小白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凤九仍皱着眉：“我虽学业不济，但大把的时光净是拿了这些闲书消磨了。彼时还笑若真有这剖心的神仙，该是有多傻的。”又从指上取下那半心戒：“如今你我是要厮守的，这戒指也确实….”东华便将戒指与她戴上：“没什么用的，心即已取下，便是无法补回。”又转头看了凤九，叹道：“哎！小白，你看书可能不太认真。”

凤九仍是戚戚：“东华，是我对不住你。”

东华便搂了凤九在胸前：“那便多多的补偿我。”

凤九抬头：“如何补偿。”

东华笑道：“你好久没有给我做蜜糖了。”

说起做蜜糖，凤九突然想起一事，猛的抓了东华的手：“我倒忘了，还有这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东华看了那条新鲜疤痕：“想是在星光结界受得伤吧。”

“还骗我，粥里有赤金血，你便每日划了胳膊，若不是，你何苦日日亲去熬粥？”东华：“小白果然聪明。我去熬粥倒不只是为了瞒着你这事。”“还瞒了我什么？”凤九一副被我猜到了吧的样子。

东华道：“我发现熬到一半再滴入生血，功效不减，腥味却小许多。”

“东华”凤九的眼泪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