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缓现，天际渐明。平鸷醒的很早，醒来后发现自己被肖愈紧紧揽着，怎么动也挣不脱，一时脾气涌上心头便开始装睡。肖愈睡了一会儿也醒来了，他起身亲了亲他平鸷脸，却被他伸手推开。

平鸷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之前一直想着要把身边的美人如何如何，等到了实战，一个脑子不清醒，晕晕乎乎就被压了。

不就是仗着他长得好看么！

肖愈看见他眼皮跳了几下，就明白人是醒了，他就是故意在赖床，就为他掖好被角，抓了件中衣随手披上，去打水洗漱。

平鸷闭着眼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说起来他自己也有爽到，但就心里过不了那个坎儿。他知道，肖愈一直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昨晚到了最后，他一喊累，肖愈就立马抱着他去沐浴。平鸷坐在浴桶里累得睡了过去，全程都靠肖愈帮他擦洗清理，一洗完，肖愈拿了块大纱巾将他整个人裹着搂在怀里抱上床，抱了一夜没松手。

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一会儿，肖愈就端了脸盆热水回来。平鸷转身背对着他不理人，肖愈就默不作声地为他擦脸擦手。

平鸷被伺候得舒服了，眯着眼睛看他，看了好半晌他问肖愈：“你怎么就那么熟练？”

肖愈停了下来望着他：“什么熟练？”

“昨晚啊。”平鸷转身侧卧，胳膊支着脑袋，说，“你跟谁学的？”

肖愈：“……没有。”

平鸷看到他的耳朵根红了，心下觉得十分有趣：晚上明明那么整一套儿，现在又像未经人事的纯情少年一般害羞，平鸷越发想逗他玩。

“真没有？”平鸷又开始挑肖愈的下巴，“那你怎么那么厉害？”

肖愈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对此事不置一词，等帮平鸷擦洗完，就立即端着脸盆逃命似的出去。平鸷总算觉得出了口气，一个人翻来覆去笑得连床都在颤抖。

等平鸷穿好衣服去为滕芷兰奉茶，滕芷兰一见他就问：“什么时候走？该办的都办了，赶紧和肖愈下山去。”

平鸷为他倒了一杯茶，笑着说：“您就这么着急赶我走？您都不留挚哥儿多住几日。”

“留你们两个做什么，给我招祸么？”滕芷兰冷言道，“快点儿走，人太多吵得我头痛。”

平鸷痛心疾首道：“嗳，就知道您不疼我。”

滕芷兰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说：“少贫嘴。”等他喝完了茶，又说：“你的悬翦剑还没修好。”

“没修好您就赶我？”平鸷说。

滕芷兰：“正则剑暂时借你用，只是借用，不是给你。等你用完了，还要还回来。”

“您直接送给我多好，还来还去的多麻烦。”平鸷说，“您不是嫌我烦么，还回来还要再来叨扰您。”

滕芷兰瞪了他一眼：“别做梦了，正则堂就算是后继无人就此覆灭，我也不会把堂主的位置给你坐。”

平鸷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法儿接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滕芷兰还是没改这个主意。

“那，幺儿……”平鸷说。

滕芷兰：“我暂时不会让她下山，至于以后，等我死了，我也管不住她。”

平鸷收拾了茶具准备离开，走到门口转身说：“别啊，都说祸害遗千年，您绝对长命百岁。”说完就立马逃走，生怕滕芷兰随手抄起什么扔过来。

滕芷兰倒是没生气，只觉得平鸷刚才说的那句“祸害遗千年”好像挺耳熟，就是偏偏想不起来。等平鸷和肖愈下山离开的那一日，他才记起来了，这句话是滕芷兰自己说过，那天他骂滕取冰，说：“祸害遗千年，祸害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那一日早上，平鹞好像心情很是低落，平鸷问她：“怎么了？是舍不得我走？”

平鹞闷闷不乐地说：“我昨晚梦见十代了。”

“他说什么？”平鸷好奇道。

平鹞：“他说让我告诉你，对他徒弟好一点儿，专情些，别再外面乱找什么哥哥弟弟，不然他来找你麻烦。”

平鸷：“……”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