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蜚零瞪了眼老者，可不管自己如何生气，都奈何不了他刚才对自己下的四无药粉。四无意为色香味型全无，最不易让人察觉，但幸其毒性低，不过只能控人手几刻而已，所以才未成奇毒。

“你们二人看看自己的木牌，仔细想一想。到底要不要与对方换。”老人走到窗边，两臂胳膊肘放置于窗台之上，探头朝着窗柩的缝隙望去，他两眼微眯，似是在畏惧什么人一般。

木牌一死一生，自己什么牌自己能看见，且可与对方交换。唐蜚零已经想好了。反正碍于庄主他断不会要自己的命，但黄鸢就不一样了。

本来钟毓山是制裁妖怪的地方，这老头有本事守宝物且与任梦西关系那么近，定跟钟毓山脱不了干系。要是老头真的想，黄鸢一小妖，随便什么罪名都可加上，让它死真就若捏蚂蚁一般。

若自己手里的牌是活，他定要与黄鸢换，本就是自己让她来借东西的，怎么忙没帮到就把她命弄没了。

唐蜚零手还未来得及反转，便听得旁边的黄鸢开口道：“不换。”

黄鸢将木牌放到一旁的桌上，忽地升起手朝着老人面前抬去，“我要可乘活物的东西。”

“你确定不换么？”老人的头轻摇，似在劝诫她在好好想想。

黄鸢头若千斤，重低了下去。

“好吧，可不能光问你。这个小伙子，你要不要与她换？”老人说罢，冲着唐蜚零问道。

他见黄鸢如此坚决且她本来就想杀自己，想必她手里定是生牌，所以她不换自己也就如他所愿，“不换。”

老人头轻点，将手悬在了黄鸢掌心的上空。他嘴唇颤动，随着他白须的上下飞拂，一只金色的布袋落到了她的手中。

“多谢。”黄鸢将手握紧，道了声谢。

说着，她便伸出一指，抵在了唇边，不一时，唐蜚零怀中温热的感觉，转瞬便消的无影无踪。

那只才刚出壳的青鸾鸟虽被她的指笛唤出，可显然它不愿走，两只爪一只扒在他的衣领之上。

黄鸢伸手将它困住，血便又如注落下。她将鸟放入到袋中系好，身子一隐便消在了周遭空气之中。

老人看着她离去的样子叹道：“哎，看来是你魅力不够，吸引不了人家啊。青鸾鸟，可真是少见，怪不得看不上你呢……”

唐蜚零耸耸肩，心道黄鸢又不是青鸾鸟，区区小妖，自己如何配不上？

“说吧，你想怎么杀我？我到要看看你这么武功与制毒两个都一流的人到底如何动手。”唐蜚零说罢，一屁股坐在了旁侧的椅子上。

“哎呦，你看看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特地让人送来的雕花香椅，这里夹着很多珍惜的木头，请了什么名匠雕了什么？你这么一坐，把上面的香气都沾污了，将纹饰也弄糊了。快起来。”老人一把将唐蜚零拽起，心疼地摸着木椅上的纹饰。

看他细嗅椅子的表情，唐蜚零浑身发颤，“你若再不动手我便走了啊。”他一边说一遍环抱起胳膊。

“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