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属下不配，还不快松开。

宛小瑰觉得他的怀抱好冷，简直有被冻伤的错觉。

宛攻玉被她的话弄得一噎，随即吃吃地笑。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

没错，行了行了，可以松开了吗？

仰着头说话好累。

宛小瑰背后一层冷汗，就算蒙着眼睛她也感受到宛攻玉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的脸上。她被他勾着下巴必须抬着脸面对他，仰着脖子压力加倍。

宛攻玉感觉到怀中之人的紧张和强作淡定，恶劣地笑起来。

船身在水波里微微摇晃，远处湖心欢声笑语，桨声灯影。温煦的灯光借着荡漾的湖水流了过来，照亮了宛小瑰的半边脸，使她的轮廓都柔和起来。

宛攻玉看着她的脸，下巴和双唇像极了杨勤勤。可是这些天，别人都没有发现，就连杨勤勤本人也不曾注意。

只有他一眼看出了，她的样貌已经刻在骨子里，她偏要说他们不熟悉。

胡说八道。

他一时犯痴，勾着她的下巴将她拉近，唇便靠了过去。

“主子——”

感觉一股气息压近，宛小瑰呼吸一滞。

又要亲她？没完了是吧……

但宛攻玉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力度轻到甚至算不上吻。

“再说你没刷牙的废话本山主就把你扔下去。”宛攻玉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宛小瑰头皮发麻，终于还是没敢说出口。

宛攻玉也没再吻她了，松开了她的下巴，换成紧紧环住她的身体。

宛小瑰被他搂得全身僵硬，更像砖头了。

宛攻玉闷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让本山主抱一会，本山主就不计较你方才擅自放过那个男人的事。”

宛小瑰一愣，原来他知道。

她被抱在怀里，哪里敢动，乖顺地像只兔子似的。

两个人无声地坐在无人的画船上，月亮西去，纤柔的云朵还留在墨蓝的遥空之上。远处的花船还在吹拉弹唱，湖边的花楼欢声笑语。他们身处黑暗中，默然看着夜色被灯影和波纹搅乱，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静谧缱绻。

宛攻玉好几次邀杨勤勤一道游湖，但她忙着照顾慕容羌云没有精力游玩。

如今他在湖上，她去哪里了？

……他低垂着眼，松开了宛小瑰。

宛小瑰立刻站起身，丝毫没有留恋，抬手把白绸解开递给宛攻玉。

眼前立刻清明，宛小瑰有些惊讶地发现宛攻玉的脸颊有些微红。

他喝醉了。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把腰带递上。

“主子。”

宛攻玉抬头去看，面前是木着脸的死士。

他有些失望，淡淡地说：“回去吧。”

第二日一早杨勤勤就与婢女思儿骑马回苏州，宛攻玉为她送别，温柔地叮嘱她路上小心。

好像昨晚一切都没有发生。

杨勤勤心中有些担心，但看他丝毫也没有提昨晚的事，也就放下心了。

“阿玉，后会有期。”

“好。”宛攻玉勉强笑道。

思儿朝宛小瑰挥了挥手，笑道：“十二，再见。”

宛小瑰面无表情地举了下手。

心中暗道，她们有这么熟？

杨勤勤含笑看了一眼宛小瑰，算是和她道过别了，随后主仆两人策马离开。

宛攻玉冷下脸，完全不复刚才的温柔。

他想送勤勤回苏州，但心里知道勤勤害怕这样的穷追猛舍。

若是像一条狗黏上去，实在是让人厌烦。

从周庄往藏雨山的官道上，宛攻玉和宛小瑰一人一马往回赶。

因为心情不好，宛攻玉也没有闲心逗宛小瑰。他对这个死士有些不满，认为她过于感情用事。虽然整日板着脸，但他看得出她是个心软的人。

若是换做旁人，他早就杀了。

不过看在她的脸的份上，宛攻玉决定放她一马。若是日后再犯错，他不会放过她。

因为宛攻玉一路把她当空气，宛小瑰轻松自在得要命。

回到藏雨山，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