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便服她便悄悄地溜了出来，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半夜的她走在街道上雨势就停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冯素加快速度朝着祥云村奔去……

——

夜晚，被大雨洗刷过的地面显得格外的洁净，空气中透出几分清晰和畅爽。

晔王府内。

白景晔颀长而又挺拔的身姿缓缓立于一棵梧桐树旁，屋内的烛火在渲窗的映衬下显得他一袭白衣格外的明朗，只是面容不乏疲惫。

听着疾风所汇报的事，他的手正不自觉的握成拳头，脸色阴沉了几分。

“既然知道她有危险，为什么不出声救她？”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忍着怒意才挤出来的。

可偏偏疾风这个时候又犯直男癌，不怕死地冲撞，“王爷，我不明白，昨日她都那么对你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管她的死活，况且……”

白景晔眼中的寒意更浓了几分，“况且什么？”

疾风深吸一口气，才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和盘托出，“况且以她还是冯家最不受宠的废材，连白帝都得罪过，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她而去冒险。”

“说完了？”白景晔的神情格外地平静。

“是。”

听到了这个答案，白景晔并没有意外，只是眼神迸发出了森寒的光芒，“就是因为这些原因你才没有救她？”

“是，属下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

“好一个不觉得自己错了，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替本王做决定？”

倏的，白景晔猛然抓起疾风的衣领，语气颇为冰冷，口中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的，“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评论她……”

随即，又自嘲一笑，“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本王的今天。”

这些话似乎又勾勒出他很久以前的回忆，那些犹如枯树叶掩埋尘泥的回忆，也是白景晔此生难忘也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那年，他才八岁，而谁又能够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如果没有冯素，他也不一定能够活到今天……

白景晔薄唇亲启，他只缓缓吐出了三个字，“你走吧！”

疾风抿了抿唇，不明白白景晔话中的含义，同时，白景晔也不需要让他明白，有些事若是触犯到了他的底线都是不可原谅的。

听到这三个字，就连平时崩于泰山之前面都不改色的疾风脸色都稍稍骇然，他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家王爷居然会说出这些话。

但白景晔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一眼，这个决定似是有千斤之石那般重，压的他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在王爷眼里，冯素早就不是一般的女子了，不管他如何看待，都不会改变白景晔的心……

他越界了，是他自己没有早点认清！

他错了，他大错特错，他差点害死了冯素……

猛然放大瞳孔，疾风这才恍然大悟，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握成拳，语气苍凉而又坚定，“王爷，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但此刻说什么迟了，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是无力挽救。

凉风带来无尽的寒意，遭到浸透的梧桐叶子中也灌溉不住其中的风霜，似凋零、又似凄凉地缓缓飘落下来。

见白景晔始终不开口说话，疾风心中“咯噔”了一下，他跟在白景晔身边这么多年，深知白景晔的脾性，对于背叛的、忤逆的，他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看白景晔的样子，他怕真的是对自己失望了，若不是自己跟随他多年又忠心耿耿，怕是……

如今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就算白景晔不动手，他自己也是不会轻易饶过自己的，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唯有以死谢罪！

想到自己的所做所为，他郁闷又痛恨，随即，疾风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催动内力，用力地朝自己胸口挥去，他闭上了双眼，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长剑没有像预想中的那般带走他的性命，只是在斩断了他几根青丝时便被另一道掌力迅速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