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考试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尤其是被困在好几道题之间来回徘徊，感觉都有思路却没有充足的时间做的时候，艰难的选择能把人逼疯。

肖芷走出考场时眼神还是空洞的，整个人呆愣呆愣的。

最后两分钟，她看到坐在斜前方的男生已经收拾东西打算一收卷就溜，可那时候她还有一道填空，一个综合题和加分题没做。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这就是学渣和学霸之间的距离吗？

i了i了。

赵钦是班级里最嬉皮笑脸的一个，和肖芷下楼梯时笑呵呵地说道：“真就观光一日游呗，时间这么点谁能做完？”

“就这还只是初赛的卷子，复赛的呢？决赛的呢？金冠杯真就是给有天赋的人准备的比赛呗？”

“赵钦，都过去了。”肖芷安慰他，“直到暑假之前我们都可以把奥数抛出脑袋了。”

赵钦逐渐找回理智：“班长你说得对。”

走到底楼的大厅，赵钦突然垫脚朝某个方向望去：“班长我看到裴学神了！”

肖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在哪儿？”

“厕所那边。”见肖芷要穿过人群过去赵钦立马跟上，“班长你等等我，我也想问问学神的感想。”

两人先是绕到墙边，再贴着走到离厕所不远处的雕像前。

“你是不知道那个冯文抽什么风，前两周盯着我做题。我一算错或做慢了就会阴阳怪气地说我几句，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现在的能力去竞赛根本进不了复赛。”陆秋向裴廷吐苦水，“我又没招他惹他，非要盯着我干什么？我原本没什么感觉都被他弄得紧张了。”

“他在搞你心态。”裴廷低头看着瓷砖，手上还残留着水滴。

“早知道我也不去五年级组了，刚刚考试的时候仿佛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太可怕了。”陆秋后悔地叹气。

陆祺洗好手小跑到他们身边，不经意间扫到了赵钦和肖芷。

“嘿！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赵钦举起自己的手：“我看到的。”

他转过头问年级里的两个大佬：“你们怎么样？全做完了吗？”

“没，我做完综合题就交卷了，加分题连题目都没来得及看。”陆秋苦笑着说道。

赵钦表情微妙地抿了抿嘴，看向年级第一的大佬：“裴廷呢？”

裴廷散漫地告诉他们：“做完了。”

几个人纷纷盯着他：“估测能有多少分？”

“没对答案不知道。”裴廷挪动了下脚，“走吧。”

回到车上，直接被劫到肖芷家吃饭是裴廷没想到的。

简直猝不及防。

“我们菜买多了吃不掉。”肖母说得理所当然，“反正今天也是周六，裴廷你等吃完晚饭再让你肖叔叔送回去。”

裴廷一边想措词一边拒绝：“叔叔阿姨真的不用了，我今天有别的……”

肖父打断他的话：“上次你给的饭钱多了，你这次不来下次还是要来吃回去的。”

“那……”盛情难却，裴廷不得已妥协，“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