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忽然有小厮跑来喊道：“公子，夫人要生了！”

“什么！”两人同时大惊，少爷赶忙问道，“情况如何？”

小厮气喘吁吁道：“不知道，刚才产婆已经进去了，此刻正在为夫人接生。”

少爷当即道：“王叔，走，我们赶快看看去。小环这是头胎，我怕有什么意外发生。如今危机四伏，可千万不能出了意外。”

夫人所乘坐的马车，就在少爷的后面，两辆马车相隔不过数米的距离。不过一时片刻，少爷和王叔就来到了马车的外面。

站在马车外，隔着厚厚的门帘，少爷都能听到内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声声震耳，叫得少爷心绪不宁，紧紧握住拳头，直至把手掌都掐出了血丝。

惨叫声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不止，始终没有停歇。少爷记得，他的上一个孩子出生时，也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就已呱呱坠地。

怎么到了如今，却要如此之久？

王叔心下隐约觉得不对，提醒道：“少爷，动静不对。夫人这模样，恐怕……”

少爷摇头道：“王叔，当年萱儿临死的模样，我至今还历历在目。小环她，小环她……”说着，少爷竟哭出了声，淅沥沥哭泣道：“我已经失去了萱儿，我不想再失去小环。朝野之上的事，我已经无能为力。我不想再成为彻底的孤家寡人。王叔，你想想办法。”

王叔也是性情中人，当时就跟着少爷一起号啕痛哭：“少爷，节哀顺变。”

荒野中四下宁静，哭声实在太过显耳。本来还沉浸在高数中不可自拔的陆兴，脑海中灵感源源不断。

可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给生生打断了思路。他离解开最终的一道题目，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步骤。

陆兴不由大骂道：“大晚上的，哭什么哭？还没到过年呢，这就开始奔丧了？”

可外面的哭声丝毫没有衰减，反而更加浓烈。一浪高过一浪，盖得陆兴的耳根都在生痛。陆兴气得一把撕碎了手中的纸张，踹开了马车的帘子就冲到了外面。

“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何故做女儿态？”

少爷惊愕地回头，看了一眼陆兴，哭意瞬间就从嘴里冒了出来：“小环她，她……呜呜呜。”

陆兴愣了一瞬，稍微压了压火气，叹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少爷道：“你说什么呢？小环她还没死。”

“……”陆兴骂道，“没死你哭个什么劲？”

王叔赶忙解释道：“夫人难产了。”

“难产？我以为多大个事。顺产生不出来，剖出来不就好了？”

“剖？”两人连同身旁的一众小厮，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他们从未听过什么叫剖？

陆兴纳闷道：“剖腹产啊！你们难道没听说过？”

众人一起摇头。

“剖腹产都不知道，你们是有多落后……额，好吧，这个时代好像没有剖腹产。”陆兴道，“这样吧，我刚好看了本叫做《妇科圣手》的书，我来亲自操刀吧。”

“操刀？”

“就是动手术。”

少爷疑惑道：“不知你说的动手术，是什么东西？”

陆兴想了想，想了个他们稍微能够接受的方式解释道：“诺，这把刀看见了吧？待会我就用这把刀切开你夫人的肚子，把孩子从肚子里拿出来。”

“什么！”王叔怒道，“万万不可！你这是谋杀！”

“嗯哼？”剖腹产成功率百分之百，怎么成了谋杀了？

王叔骂道：“少爷，我看出来了，他可宁王身旁那些邪士一个门路出身。当年宣妃也是难产，本来努力一番还可以生下来。结果呢？被产婆用刀割开了肚子，孩子倒是生出来了，可是宣妃呢？”

陆兴好像听明白了，问道：“你们以前做过剖腹产手术？应该是失败了，原因呢？”

王叔道：“人的肚子都剖开了，岂还有活下的道理？当年宣妃血流不止，最后的死相简直，简直……”王叔泣不成声。

陆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