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医生。”南陌忙走上前扶住他。

柳青叶躲开她的手，靠到松树的躯干上，神情冷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陌仔细看过，才发现柳青叶身上其实并没有伤口，所以这血应该是别人的。

柳青叶手中的手术刀吧嗒一下掉在地上，随之就消失不见。

“他们闯入手术室，手术……失败了……”

“这血……”

“是病人的。”柳青叶手掌抓过头发，满眼的落寞：“只是一场小小的阑尾炎手术，他们为什么不能等我做完？那个病人才三十几岁，他们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

柳青叶这么一说，其他人很快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皆是一阵沉默。

白千隅则站在柳青叶脚下，碰了碰他的裤腿。

他知道，柳青叶是当之无愧的医者，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病人的安危更重要。若不死南陌带着他去找柳青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万般皆由命，青叶，有些事不是你能改变的，你已经尽力了。”小路上，一个青衣男人款款走了上来，面若圆盘，眉目慈善。

虽然他看上去很年轻，但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就像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膜拜。

“老哥……”南陌喊道。

这个人正是颂尧。她其实只跟他接触过一个月的时间，但仅仅一个月，足以让她刻骨铭心。

“我就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颂尧笑笑，一道光影从他手中流出，拂过柳青叶身上，血色顷刻间消失不见。

“师傅，是我没用。”柳青叶懊恼道。

“你还年轻。那些人心狠手辣，你能逃脱已经是万幸。”颂尧安慰道。刚刚柳青叶在人间的遭遇，他已经看到了。作为他认定的传人，他在他身上签订了契约，只要受到致命伤害，他就能帮他挡下并带他回妖界。

柳青叶还未从悲痛中走出，看着满山的绿色，眼神忧郁。

夜琉璃则站起来，向颂尧行礼：“老师。”

“好久没见了。”

“是啊。一晃就是千年。”

“你的身体还好吧。”

夜琉璃点点头：“很好。”

颂尧会心一笑，看向南陌：“别人先不管，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南陌抓起站在柳青叶身边用眼神安慰的他白千隅，开门见山：“我想让你帮他化形。”

“化形？”颂尧看了眼白千隅，摇摇头：“他这是分身之法，化不了形。”

“怎么会化不了呢？分身不是跟真身一般修炼的吗？”

“妖一生中只能化形一次，不管什么情况。分身只是一个容器，不是他的真身，所以化不了形。”颂尧道。

“那要是他真身死了呢？”

“真身被毁，他虽死不了，但只能做一辈子狐狸。当然，他可以修炼。”

南陌撅起嘴，很是失落：“那就只能想办法把他抢回来了。”

白千隅看看南陌，再看看颂尧，耷拉下头。

“是。而且分身永远比不上真身，只要真身无恙，分身死了还可以重生，但真身若是毁了，那就只剩下这一条命了。”

知道没希望，南陌也没再多做纠结，只问道：“那能想办法让他开口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