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来看,应该不会选择进入某个家族成为仆人,也不适合。但他偏偏来了本丸,和其他人一样,将千岁君称呼为“主人”。
而且,本丸其他人也接纳了他,明明来的时间并不长,但大家看起来都和他很熟悉的样子。
另外,大家有个共通点,剑术都很好,新来的山姥切先生也一样,有时候能看到大家在手合室切磋,看到大家厉害的样子,会好奇是不是每个人都是刀剑方面的异能者。
不过太宰治没有开口问,他只是一个小孩而已,而且是外人,不应该对别人家的事情问太多。如果不想惹嫌弃的话。
感觉本丸的秘密越来越多。
太宰治将疑点放在心里,又压下不去太在意。因为不论本丸有多少秘密,相比气氛压抑的家,他还是更喜欢待在本丸。
在家时,他偶尔会思考,为什么他会害怕父亲生气?
让父亲生气会有什么后果?
会被狠狠的责骂一顿。责骂会让他很痛苦,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啃食着身体一样的痛苦,厚重的气压迫着身体一样难以喘息的痛苦。浑身发抖只想藏起来。
但是,为什么他要因为被责骂而感到痛苦呢?不仅仅是父亲的责骂,看到仆人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时,他也会突然心颤一下,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人生厌了。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这么的在意别人的视线?为什么会这么的在意别人的情绪?明明他并没有因此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身体上并没有伤痕。
就连在学校,他也会下意识的好好表现,让老师喜欢,让同学喜欢,不想被讨厌。
太宰治想不通,能够确定的就是,他本能的害怕别人产生愤怒之类的情绪。
某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有条瘦小的野狗出现在他前方,乡间的路再怎么宽也不会像城市的道路一般可以数车并行,顶多可以容许左右各通过一辆车而已。
这种情况下,有野狗在前方拦路,如果不想被咬,那要么放弃这条路,走别的地方,要么就将野狗赶走。
太宰治后退了两步,左右望望,想着找地方跳下去,然后从田埂上跑走,绕远路回家。
然而,野狗似乎盯上了他,呲着牙走过来。
太宰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能逃!
直觉是这样告诉他的。首先,这条路和田野之间有一条水渠,他跳不过去,陷在水渠里只会被野狗缠着咬。
而就算他跳过去了,也不一定能跑赢野狗。
野狗在一步步靠近,太宰治紧绷着神经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并迅速捡起第二块石头,发出恐吓声。
“滚开!啊——我不怕你!”
“哈——”
“野狗,看!这块石头能砸死你!”
野狗停下脚步,打量着浑身戒备、龇牙怒目瞪着他的孩子,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石头,最后选择转身离开。
直到野狗远远跑出数十米,太宰治才放下心,松了一大口气。
紧抓在手中的石头表面很不平整,在他手心压出了一个凹陷点。看着这个凹陷点,心跳慢慢恢复平静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啊……因为是这样吧,他害怕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气势,所以父亲、仆人、老师、同学,全部都一样,他害怕的是他们生气时的反应,和他们是谁无关。
野兽的分辨方式。
惧怕人类愤怒的情绪,惧怕那股气势后面所隐藏的威胁。他讨好着他们,知道他们喜欢他什么样子,时刻担心自己行动出错,所以不论在家还是在学校,他总是感觉紧张和压抑。
但是在本丸不用,所以在本丸他感觉很轻松。
因为本丸中,讨好歌仙先生他们很简单,只需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当好千岁君需要的玩伴,陪千岁君玩的开心就够了。
而这不需要他特意做什么,千岁君很会给自己找开心,轻松活泼,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到能连带着让作为玩伴的他也一起轻松开心起来。
所以,没关系,不管本丸有多少秘密都没有关系。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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