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降临。

赵四和顾枫还没有离开江宁市区。

“顾爷，我开着车已经在市区转了四五圈了，还要继续吗？”赵四问。

顾枫在和秋语曦分别之后，就命令赵四开着车在市区来来回回的转来转去。

“不用继续了，上高速吧！”顾枫吩咐说。

“顾爷您坐稳了。”赵四说了一句，立刻加油门，车子像一箭射了出去。

顾枫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时不时眼皮会睁开，眼里盯着后视镜，闪过寒芒。

大约过了几分钟，赵四小声说道：“顾爷，后面有尾巴。”

“我看到了。”顾枫早就注意到，后面有一辆大众轿车在跟踪他们。

“怎么办？要不要甩掉？”

“不用，让他跟着。”

赵四扭头，看到顾枫脸色平静，没有多问。

半个小时后，车子上了高速。

赵四瞟了一眼，发现后面那辆大众轿车始终跟在他们后面，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时顾枫说道：“高速路上车多，动手不太方便，你查一下导航，我们从国道走。”

“是！”赵四立刻查导航，“顾爷，二十分钟后我们下高速，上国道。”

“好！”顾枫说：“我先睡会儿，要是发现有情况，马上叫醒我。”

“好的。”赵四点头。

顾枫叮嘱道：“小心一点。”

“嗯。”

顾枫开始在副驾驶上睡了起来，只过了两分钟，鼻间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赵四心里感到惊讶，顾爷明知这次进京九死一生，怎么还睡得着？

二十分钟后，赵四把车开下高速，从国道走。

后面那辆大众轿车还跟着他们。

这个时候，冷月在家里接到了电话。

“你说什么？顾枫下了高速，从国道去京城？确定吗？……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冷月对冷卫国说道：“爸，已经确定，顾枫没走高速，走的国道。”

“国道？”冷卫国皱起了眉头。

“嗯。”冷月骂道：“顾枫这王八蛋还真是狡猾，要不是我派人跟着他，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会从国道走。”

冷卫国狠狠吸了一口烟，说道：“高速上面车多，到处都是监控，相比来说，比国道安全很多，速度也快很多，没想到顾枫竟然放弃了。”

冷月道：“也许顾枫是破罐子破摔，他知道曹家不会放过他，所以选择走什么路对他来说都是死路。”

冷卫国教训冷月说：“如果你觉得顾枫是这样的人，那你永远都不会战胜他。”

“我记得你说过，顾枫那天在晚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要把顾家失去的都拿回来，由此可见，他还不想死。”

“相反，他会比常人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冷卫国道：“顾家只剩顾枫一根独苗，他绝对不会破罐子破摔。”

“那他为什么走国道，增加自己的风险？”冷月疑惑的问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小子是故意的。”冷卫国说：“顾枫之所以选择走国道，是因为国道车少人少，而且又是夜晚，适合杀人。”

冷月这才明白，“顾枫是在以身为饵？”

“从他决定要进京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以身为饵。”冷卫国道：“顾枫越是选择危险的路，就越是没把曹家放在眼里，看样子，这回曹家是不会放过他了。”

“爸，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们只需要把顾枫进京的路线告诉曹家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让曹家自己办就好了。”

冷卫国说完，给远在京城的冷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

……

夜，已经很深了。

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看不见，偶尔会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的凄凉惨然。

风，像是从无尽深渊中刮来的，非常强劲，就像是野牛似的凶猛……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顾枫睁开了眼睛，问道：“什么时候了？”

“快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