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到外面的宫道上，随便拦下了一个身材白胖，手拿提盒的小内侍。

那内侍看到她的时候，一双眼睛陡然瞪得滚圆。

小胖手紧紧抓在提盒上。

整张圆滚滚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字，“恐慌”。

在这一瞬间，他头上仿佛飘过了无数弹幕。

秦妩：“……”

不是，之前过来慰问容湛的太监小队，回去是怎么在宫里传话的？

怎么感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秦妩，秦姑姑，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问那小内侍。

“你可知道从哪里能弄些吃食来？”

小内侍二话没说，把手里的提盒递给了秦妩。

然后——他像只逃避洪水猛兽的兔子，一瞬间跑开了。

……跑神马？有鬼追你么？

秦妩拎着那提盒，对着小太监的后背喊：“你把这个给我了，你怎么交差？”

小内侍脚步踉跄了一下。

头也没回，跑得更快了。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跟秦妩说。

交差算什么？还是命重要啊。

那可是容湛大人的心尖宠，能随便搭话么？搭完之后，第二天就葬身枯井了。

…

秦妩提着食盒回去。感受到了狐假虎威的快乐。

她一脚踹开了密室的门。

一灯幽暗。

殷小小被铁链锁着，挂在密室深处。像是失了水的玉兰花，苍白憔悴。

秦妩打量着她，女主被关了一整天，看着神色恹恹，越发惹人怜爱了。

她要是个男人，这会儿指定心肝宝宝的叫着，把人抱起来了。

“——别睡了！赶紧醒醒。”

秦妩把食盒砸在地上，发出恶毒女配的嚣张声音。

殷小小没有搭理她。

秦妩坐在之前她作画的小箱子上，翘着脚。

“鬼面师兄让我给你带句话。”

听到鬼面师兄四个字，殷小小眼睫颤了颤。

秦妩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师兄说了，可以放开你。还让我送点吃的给你。但是，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静默片刻，殷小小虚弱地问：“什么条件？”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

这次，声音比之前食盒砸在地上更大声，砸出一片蒙蒙的灰尘。

是一本巨厚无比的书，厚得能当凶器使用。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大夏法典。

大夏法典？殷小小有点懵。

没错，容湛的书房里有这种东西。在宫里行走，律法条款不熟记在心，怎么跟人撕逼刨坑明争暗斗呢？

秦妩对殷小小挑了挑下巴。

“师兄说了，要你把这些律法都搞清楚了，以后要考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