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武昏昏沉沉地坐在开往江州城的大客车上，现在胃里还不舒服，昨天晚上是他妈的怎么回事，计划的好好的要把女孩灌醉然后方便行事，后来怎么反而自己喝断片了，隐约还有印象是跟耀辉讲了些关于公司的事情，可是到底自己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出来的时候，老板交代的事情，到底算是完成了还是搞砸了，自己都搞不清楚，今天如何去给老板复命，这是必须要认真对待的，要安静下来，重新把过程捋一捋，冷静，一定要冷静。

靠在椅背上想要小眯一会儿，车上又有乘客吵了起来，什么你老婆勾引了我老公之类的破事，吵得他既无法思考，也不能入睡，他很想站起来给他们提个建议，你俩也可以苟且在一起，大家不就扯平了么，又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提不起一点劲儿来，只得忍耐着，社会风气怎么这样，一车人都没有一个出来劝劝架，都听的津津有味。

就在他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快要吐出来的时候，大客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张胜武从车上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个状态去见老板，于是就近找了一家旅馆开了一个房间，先洗个澡回回魂，再好好地梳理一下头绪。

……

张耀辉端着漱口杯在门外地沟边漱完了口，接着水龙头冲洗杯子和牙刷上的泡沫，又用香皂洗了脸，毛巾擦干，端着盆子回到屋里，在饭桌前坐下开始吃早餐。

“昨天你们几点回来的？”张科长一边吃一边问道。

“一两点吧。”

“怎么那么晚，你们干啥去了？”

“还能干啥，喝酒呗。”

“胜武有没有说让你啥时候去上班？”

“下周一报道。”

“嗯，以后在单位上你也不要什么都听他的，要有自己的主见。”

“行了，我知道了，你儿子不傻，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把摩托车给我买回来。”

“答应你的肯定给你买。”张科长瞪着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算了，你把钱给我，我明天进趟城，自己去买吧，顺便去堂哥那儿看看，摸摸底。”

张科长想了想，“好，这个想法没错，等会让你妈把钱给你取回来。”

……

刘百川，江州集团的总经理，今年只有二十六岁，身材健硕，气宇轩昂，他之所以这么年轻就坐到这个位置，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爹刘作相是集团的法人代表、董事局主席，刘百川的办公室位于江州大厦的顶层，其中有半层楼都是他的办公室，包含了浴室、休息室和小型会议室，巨大的弧形办公桌上放着当天的江州日报，靠门口的会客区围了一圈真皮沙发。

张胜武忐忑地站在会客区旁边，努力保持表明的平静，“刘总。”

刘百川抬头看了看，“来了。”放下手中的一本书，从办公桌后面起身来到会客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点上了一直香烟。

“坐。”

“谢谢刘总。”张胜武在刘百川对面的沙发上靠边规矩地坐下。

“烟筒里有香烟，自己拿。”

张胜武从茶几上的烟筒里抽出一支，从身上摸出打火机点着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

“办妥了。”

“你堂弟什么时候能来？”

“下周一。”

“你怎么给他说的？”

“全是按照您的吩咐说的。”

张胜武确实够鸡贼，一句带过，还挑不出毛病，果然刘百川也没有深问。

“你堂弟在城里有地方住么？”

“暂时就住在我家里。”

“好，接下来可能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到时候也只能通过你这张嘴去转达，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刘总放心，我一定办好您交代的事情。”

“很好，你立了一功，你的经理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等会让秘书带你去，今天开始你就在这边上班，没别的事情，底下送上来的文件你也可以不看，直接签字就行了，彪哥那边有需要你做的事情你还是要去，好好干，公司不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