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巴不得我死……”皮关山盯着梅氏，声音沙哑而阴沉。

室内安静如夜。

老爷在说什么？端着药的下人脸色疑惑又惊讶，忍不住地看向夫人。

梅氏一怔，随即冷笑：“我要是想杀你，你能活到今天？你病重那么久了，以前的日子里随便哪天病死了，也没人怀疑。这药，你不吃，也好，府里被你传染的人正等着药呢，我正好赏给浣衣院的人。”

传染？最靠近皮关山的端着药杯的下人，愣了愣，随即身子一抖，立刻转头看看老爷，眼中满是震惊。

传染？老爷的病会传染！

他又急急看向夫人，再看看管家，他们脸色不变，好像这不是惊讶的事。

他心越来越慌，忙看向神医，神医神色自若，他嘴扯动，满眼担忧。

他见神医温和地看着自己，淡淡道：“放心，这是药，等会儿你吃了，再吐出来就好。”

“多谢神医。”有神医这句话，他这才放心。

这下，他回头再看皮老爷，态度就没那么恭敬了，之前因为老爷病重生的怜悯完全被怨恨取而代之，连同对皮家的其他人。

皮家居然隐瞒这种要命的事，真不是人！

他这才知道为何府里其他下人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原来大家都知道老爷的病，大家都不靠近老爷，都知道他被传染了，也不靠近他。

真……不是人！

听说伺候老爷的人换了好多个，那些伺候皮老爷的人，不会都染病死了吧？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气，差点就要打人了。

梅氏自是看到下人的态度转变，她对此并不在意，只冷然道：“周茂，给老爷喂药。”

端着药的下人不再犹豫，挖起一勺子血红的药就灌向皮老爷的嘴：“老爷，吃药吧。”

这药周茂已不觉得恶心，他觉得这药还不够恶心。

“你……”皮关山眼睛含着冷光，下意识地避开，边转动犀利的眸子看向其他人。

现在他也不觉得大夫想要杀他，但此刻他更不想吃药了，因为他有种被逼的感觉，不，就是被逼的。

见状，叶月淡漠地道：“皮老爷，这药可是值一万两。”

皮夫人带着威严道：“常威。”

管家无奈，只得上前帮忙，他按住皮关山，浑身无力的皮关山哪抵抗得过两个健康的正常人。

周茂报复似的向皮老爷塞去红红的药。

皮关山见对抗不了，便向靠近自己的人张口呼气，想让他们受毒气更重些，发病更快些，让他们也感受感受他的痛苦。

“皮老爷！”叶月见状，很生气，手中射出一枚银针，顿时，皮关山便动不了了。

柯疾也鄙夷地看着皮关山，这家伙，真不想救他。

管家和周茂也看出老爷想干嘛，管家也不高兴了，周茂更怒了，勺子直接塞入皮关山口中。

“嗯嗯……”皮关翻白眼，神色痛苦，白眼里充满怨恨。

皮夫人毫无动摇，冷着脸看皮关山受苦：“老爷，我们这是为你好，等你痊愈了，你就知道谁对你好了。”

杯中的药两三下便灌完了，周茂抬头，一杯新药又递来，他接下来又直接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