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满身血迹，趴在宋允的卧房门口哭个不停，门被她瘦弱的身影死死挡住，屋内只留了大夫一人。

“紫鸢。”沈慕看到身上都是血迹的紫鸢，突然有些不敢过去，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她，声音有点微颤，“王妃怎么样了。”

“王爷！”紫鸢看到沈慕，不顾主仆之礼，哭着拽住他的宽大袖口，满脸泪水，“您一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发生什么了。”沈慕看到紫鸢手中握着的那血迹斑斑的东西，呼吸滞了一下。

“是乔湛！”紫鸢高高举起手中的玉佩，声嘶力竭地喊，“王爷！是乔湛害了王妃的孩子！”

“你想清楚再说。”

沈慕用力眨眨眼睛，想看清那块玉，想否定那玉并不是乔湛的。

可那明明就是自己赏给他，每次抱着奶噶都会在他身上看到的那块玉。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王爷，是乔湛，他蒙着面，来杀王妃，他说他喜欢王爷，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是不该存在这世上的，只要杀了王妃，”紫鸢泣不成声，“只要杀了王妃，他就可以和王爷在一起了！”

紫鸢是不可能知道今晨发生的事情的，她所说的却与事实不谋而合。

难道，真的是他？

“我去看看王妃。”沈慕不想再去思考这件事情，推门走进卧房。

满屋的血腥气，似乎整个人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流干了。

虽是小产，可流的血几乎快有生产的时候那么多。

宋允面色灰败地躺在床上，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溢出，看到沈慕进来，崩溃地大声哭出来，“王爷……我们的孩儿……”

“宋允……”沈慕疾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手，“你现在主要是好好养病，孩子还会再有的。”

“是乔侍卫……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宋允眼泪断了线一样地掉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的孩儿……”

沈慕低着头审视着宋允，目光逐渐疏离，“你看清了么？”

“王爷？”宋允情绪激愤起来，努力地扬起头，“王爷觉得我在骗你？我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拿我的孩儿来开玩笑？”

“你先冷静。”沈慕按着宋允的肩膀，“你好好躺下。”

“你让我怎么冷静！沈慕！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四个多月大的孩子！”宋允哭喊着伸手捶打沈慕，“我知道你不爱我！可那是我和你两个人的孩子啊！是你沈家的长孙啊！”

沈慕仍是淡淡地看着她。

没有人会残忍到拿自己的孩子来害人。

宋允猛然朝着床柱撞去，沈慕一惊，迅速捞住了她，点了睡穴，将她平放在床上，“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起身走出了芙蓉苑。

吃了止痛药的乔湛精神好了许多，缓解了五成的腹痛，剩下的疼痛也能轻轻松松扛过去了。

抱着奶噶在院子里悠闲地走来走去晒着太阳，沐十四蹲在井边任劳任怨地给奶噶洗着尿布，沐十一打着哈欠给奶噶缝制新衣服。

“都好好干啊，干得好了本大爷有赏~”乔老板满意地看着这群劳力，把奶噶放在地上让他学着自己多走几步。

沈慕踏进院子站在了门口默不作声。

沐十一抬头笑骂乔湛的时候猛然发现主子站在门口，捏着针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

沐十四也放下盆跪在十一身边。

沈慕淡淡看向乔湛。

为什么他那么安静地跪在那里，就好像一直都在那里一样？

他真的杀了宋允的孩子么？

“你今天都去哪了。”开口说话才意识到他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

“回主子，属下去了后山。”乔湛抠着手指，紧张地怕被沈慕发现他虽然已经擦了无数次的泪痕。

“你在害怕什么？”沈慕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属下没有……”乔湛低声回答，却被沈慕弯腰一把攫住了下巴，被迫仰起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今天，有没有，去过芙蓉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