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当她们二人回到吴家村后，杜若笙借口头疼，躲在书房中，不再出门教授叶别枝。

直到洛程程回来时，杜若笙仍坐在书房里，两眼无神地怅然望着天花板出神。

“你怎么了？”

杜若笙从迷糊中惊醒，忙将桌面上写满了一整页的小楷字，全数给撕了。

“到底怎么了？”

面对着洛程程关切的问询，杜若笙自然是直接点了把火，把那页纸给烧了个干净。

眼看着最后一点纸化做了灰烬，紧张兮兮的杜若笙才恢复成平常的样子：“程程，今天可吓死了。我差点害死顾家明了，真是好险……哎，你别问了，问就是不知道。这种能让人掉脑袋的秘密，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你，也包括我爹娘，我自己一个人担心受怕就够了，若说出来，定会害你们也不得安生。”

顿了顿，杜若笙又愤愤难安：“死顾家明，自个儿找死，还偏被我发现他的秘密！真是要死了！”

统统发泄完后，杜若笙这才向着疑惑不已的洛程程赔着笑脸：“对不住程程，让你担心了。”

洛程程摇摇头，也没有深问：“这事情，会害死你么？我若知道了，又会害死我么？”

“当然不会，只会害死顾家明。”杜若笙又赔着笑：“好了，不问了。今日去高云山，一定累着了吧。明儿开始，我陪你一同去。”

“你去又能做些什么？”

“帮你打伞。”

洛程程闻言，不由得抿嘴轻笑。

杜若笙见到洛程程笑了，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仿佛洛程程无意间的笑容，将她的忧心全数治愈。

还有五天就要过大年了，洛程程依旧忙碌，叶别枝也不怎么过来了，而洛春花也去酒肆待了两天。

毕竟全国各地分店的技术骨干都回了龙泉镇，如今兵荒马乱的，生意也不好做。但眼下多个州府已经重归盛宇卿掌握。

洛春花正与许爷爷和叶树商量，明年开春，应该能去绝对安全的京城泸州几地，继续营业了。

而越州此时也是安全无虞，多开几家分店是必然的。

两个长辈都有些惊讶，说他们俩人只会酿酒，不太懂那些开店什么的事，问洛春花要不要多喊些人一起来商量。

“不用了。目前要做的，只是规划在越州地界开分店。这件事情，杜若笙小姐会全程跟进，你们只需要做些基础的事，门面和运输的事，都不用你们理。”

两人这才点头。毕竟在酒肆多年，叶树更是亲掌酒肆多年，只要门面弄好，与官府和当地地头蛇关系打好，剩下的事，于他们两人来说，不算难事。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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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树却说：“越州的分店能行。泸州和京城等地，就先别忙了吧。等战事平定再说吧，便是去泸州和京城，一路也不平静，叛军虽不对普通百姓动手，但劫匪还是有的。这些人全数留在越州就好。”

许爷爷不同意了：“让他们全数留在越州，也就意味着，像你这样的酿造师，要去切肉端酒，不能再进酒室曲室，并且，你的工钱，也会少了一半不止。你觉得他们能应允吗？”

叶树迟疑着：“可命要紧啊！要不然再减些人？”

许爷爷一旱烟杆敲在叶树脑袋上：“你将他们放走，他们立刻就会被别人雇佣走，这酿酒术就被别人学走了。被别人学走就算了，万一给二皇子的人学走，那不是更麻烦了？二皇子能给我们留活路？你看以前的坤泰啊，手段简直层出不穷的。二皇子这人太过阴狠……”

“要不……娘娘照常给工钱？”才说完，叶树立马又反悔了：“不能，我刚说的是瞎话！绝不能为了留人照给工钱！给个一年半年也没关系，要是仗打得久了，拖个三年五载，便是娘娘也撑不起这般花销！”

“树哥儿，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你究竟想怎么着啊？”许爷爷脾气依旧暴躁。

叶树挠头，求救似的看着洛春花。

正好洛春花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