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人流依旧拥挤，苏见烟背着书包，往人少的方向走。

晚上黎浩要带她去买生活用品和她的衣服鞋子之类的，她需要等黎浩放学。

黎浩每天下午后两节课都有训练，会比正常学生晚一个小时解散，所以她准备去操场上等黎浩。

顺带观赏一下篮球训练，她上次看篮球比赛，虽然看不懂，但也觉得篮球的竞技性很吸引人。

二班在九班楼上，共用一个楼梯，苏见烟低着头，一个一个台阶下着，拐过拐角，正好碰到熟人。

林可可。

林可可外面套着校服外套，下半身穿着学校制服配套的百褶裙，外套没有扣上，里面的低胸吊带背心若隐若现。

苏见烟停住脚步，林可可也愣在原地。

苏见烟是在运动会之后改变了形象，她把眼镜丢在了沈家，不再戴着老气廉价的玻璃镜片上都是划痕的平光眼镜。

她的刘海也都乖乖卡了上去，因为她发现这样低着头看书非常方便，乌黑柔软的黑色头发软趴趴地搭在肩上，配上苏见烟精致可爱的脸蛋，任谁看都是那种好家庭里培养出来的乖巧孩子。

林可可看着干净乖巧的苏见烟，下意识拢了拢外套，挤出一抹笑容：“我想和你谈谈。”

苏见烟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林可可的领口扫过，点头：“跟着我。”

若是旁人，定会被苏见烟这没头没尾的话弄的满头雾水，但是林可可跟苏见烟一起玩了一个多月，很是了解苏见烟的脑回路。

“好。”林可可应了一声，侧了侧身子。

苏见烟下楼梯，经过林可可身边，林可可转身跟着苏见烟下楼。

一路上都有同学经过，林可可找不到说话的时机，一直到离开教学楼，人流变少，林可可才终于开口。

“你……已经知道我的工作了……”林可可扯了扯嘴角，尽自己最大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

“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想请你……保守这个秘密。”

苏见烟目不斜视，径直走着。

“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我的工作，不然到时候传出去了，我就没有办法在这个学校待下去了。”林可可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所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着她下贱、不要脸，她就害怕。

她怕周围人的有色眼镜，她怕自己会被流言蜚语攻击，怕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林可可得不到会有，小跑几步越过苏见烟，挡在苏见烟身前，有些焦急：“只要你肯帮我保守秘密，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她面带祈求，眼角泛起泪光：“我求你了。”

苏见烟被截停了脚步，终于愿意看林可可一眼。

女孩面无表情，目光深幽，像是一望不可见底的深渊。

苏见烟抿紧嘴角，“你要说的只有这些？”

林可可愣了一下：“什么？”

“为什么骗我。”苏见烟脸色冰冷。

“我没有骗你！”林可可情绪激动，“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没有说而已。”

“我不想告诉别人！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是坐台的！我不想让人看见我的不堪！这也有错吗？”林可可红了眼眶。

“你们生来就有好的家庭，有钱的父母，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却需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需要钱活下去！你根本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

苏见烟面色如常，巍然不动地看着林可可情绪逐渐崩溃，没有丝毫心软的迹象。

她其实不太懂林可可的心情，她还无法了解这么深奥复杂的感情。

“算了……”林可可苦笑，“你这种活在象牙塔里的人想象不了我的生活，你只要别说出去就好。”

苏见烟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话：“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是……就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我羡慕着你的幸福，同时也嫉恨着，我为自己哄骗你而感到欣喜，但是也为自己不如你而感到自卑。”

苏见烟听不懂，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对话，绕过林可可就要走。

林可可留在原地，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