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渊苦笑道：“过不了多久你就知晓了。”

“我为什么要救你？”

尤渊抬头直直盯着江成月双眼，目光无比坚定自信道：“我有擎昌君想要的真相。”

江成月愣了愣。

真相……

关于眼前这人，身上确实太多神秘，一时江成月都不知晓他所言的“真相”都是关于哪方面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江成月确实有一堆问题想要得到解答。

比如……他为何知晓自己生前真实的名字？他堂堂一介天界仙君缘何沦为了冥界鬼王之一？为什么无缘无故灭门了那么多族群？他和齐登邈又是如何结盟、缘何结盟？

实在太多太乱，江成月一时想问都不知道从哪个开始好。

但……这是一场交易，拜柳清辉所赐，江成月现下对做生意谈价也很有一套，当下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本君也不是不可以救你……不过嘛……坦白说鉴于你我的前仇旧怨，想叫人不计前嫌，实在有些难度。我想仙君应该也能理解吧……再则，关于‘真相’这一方面，近来我们调查到的也不少，我怎么能知晓仙君你口中所言的‘真相’于我而言依旧有价值呢？”

江成月本意是想在交易开始谈之前便想法从尤渊口中套些信息出来，他话里话外说的委婉，谁知晓那一位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立即便直截了当说道：“事成之后我可以将齐登邈交由你处置。”

江成月猛然一怔，却是愣了半晌，伴随着惊喜同时而来的却莫名有一股悲凉，他讥讽地朝尤渊冷笑道：“仙君这同伙卖得……当真是干脆果决，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尤渊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鄙夷，却也只当没听见，又道：“我与他各取所需罢了……算不得‘同伙’。”

江成月冷道：“待我同仙君达成协议也算‘各取所需’的时候，仙君是不是也要像出卖齐登邈一般出卖我呢？”

尤渊勾了勾嘴角，直直看着江成月的双眼，道：“那要看对方能予我什么作为交换了。”江成月双眉一锁，忽然对这背信弃义无耻小人无言以对，气愤到了极致反而是笑了起来，他刚直起身准备说些什么，尤渊抢在那之前又道：“擎昌君，时至今日，你我对对方也算有几分了解，便是我说不会，你又能信？”

江成月怔了怔，竟无法出言反驳他，顿了会儿又冷声问道：“你和齐登邈‘各取所需’的时候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吗？只要能与你有利，随时都能出卖他？”

尤渊虚弱地缓缓掀起眼睑自下而上去睨他，带了几分嘲讽浅笑道：“便是我不说……他心里就没数了？再则，这天下并非人人都同擎昌君您这般……虚怀若谷宅心仁厚。你去予齐登邈他想要的，他一样能干脆果决出卖我。”

江成月一下子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他怔了半晌，不曾动也不曾走，尤渊伤势严重，耽搁不起，又下一剂猛药道：“说起齐登邈来……倒让我想起他与擎昌君的前缘。据传擎昌君于冥界如日中天之时，身边曾有个侍婢，很得擎昌君的欢心？”

莹儿！

江成月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恶狠狠地盯着尤渊。

尤渊在冥界崛起于他屠城灭国之后，也就是莹儿转世又魂散后，他与莹儿不曾有过交集，赫然提起她来只能是因为齐登邈。

江成月一边瞪着他一边脑中飞速运转，极力想要断出真伪权衡利弊，到底是该赌一把还是放弃这个机会？他这厢兀自纠结的时候，也没有忘了试图空手套白狼地从尤渊口中套出更多点的有用信息，便又问道：“齐登邈帮她‘往生’的？”

尤渊浅笑而不答，江成月也不知他这样算不算是默认了。他忽又记起夜淮山曾和他说过齐登邈于他母亲身上说施展出来的神技，还有被天界以渎职罪抓走的冥界第一殿玄冥殿和第十殿肃英殿的鬼差们……这个“渎职”，也很有可能与齐登邈有关。

若是帝君寻不到，齐登邈或许就是救玄清的唯一突破口……再则，急切需要把齐登邈抓出来的还有一个夜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