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沅沅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微微垂下眼，她想了想，然后抿抿唇，说：“没有什么好说的。”

“沅沅，昨天我送你回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厉承夜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黎沅沅缓缓抬起头来，和他对视，她平静问道：“我应该看到什么吗？”

厉承夜不确定黎沅沅是否知道温君媛的事情，如果她没看到，他说了之后是不是会继续加重他们之间的矛盾？

可是如果她没有看到，为什么又会忽然这么反常，之前在餐厅的时候，她的眼里有星星，明明几乎已经答应了他，可是现在却……

他的双唇抿得死紧，两人长久地对视着。

黎沅沅看着他，他的模样还是如此的好看，自从他出现在她身边的第一天开始，她其实早就发现，他的条件好得发指。

而这样的他，却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想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是那个女人的出现引起了她的思考，她自卑，她嫉妒，可是更多的，是她发现，原来她不配。

大约过了一分钟，厉承夜才开口，语气庄严而认真：“沅沅，我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你告诉我，我都可以解释。”

黎沅沅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他。

这双眼睛平静得让他害怕。

“沅沅。”他握紧了她的手腕，“我在餐厅里对你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是发自真心，我……”

“你弄疼我了。”他还没有说完，她就开口道。

厉承夜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可是恍惚间，他想起来同样的事情似乎在曾经上演，于是他再一次轻轻握住她的手。

人生无法重来，他不能再失去她！

黎沅沅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她中午看到的那一切，那个女人得意自信的笑不断出现在她的眼前。

而他……他是如何能够做到一面对她说喜欢，一面和别的女人那般亲密？

也或许，现在的他不过是在演戏，毕竟，那个女人的所有，都比她好。

黎沅沅看着皱着眉头看她的他，她轻轻伸出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眉心的褶皱上。

“啊夜，我发现，我似乎一点儿也不懂你。”她轻声说，声音幽幽的，带着让厉承夜害怕的意味，她说，“我不明白，真实的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收回了手：“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你，是真的你吗？或者，这一切，都是你早有预谋？”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厉承夜的双唇抿得死紧，他没有回答。

沉默。

长久的沉默。

随着沉默时间的延长，黎沅沅本来还有一些期待的心，彻底落空。

他无法给出让她满意的答案，也或许，她本就已经猜中。

沉默代表的是默认。

心脏疼痛得厉害，仅有的力气几乎无法继续支撑自己留在这里，她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拿出来。

虽然他似乎并不愿意放开。

“放手。”黎沅沅语气坚决。

可是他不为所动，依旧攥着她的手。

她在力量上无法掰动他的手，于是也没有再费力气，而是低着头说：“你昨天，不是想让我给你一个答案吗？我想好了。”

她稍微顿了一顿，抬起头看他，一双大眼睛里全是平静，再也不像是昨天一般，在里面满是星星，她说：“我不能答应你，厉承夜，我不爱你，不想和你在一起，所以，请你放开我。”

厉承夜在这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他低头俯视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对他的眷恋。

“放开！”她的声音像是打在夜里的惊雷，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等他再想去抓住她时，她已经抽身而去。

黎沅沅背过身去，她将两只紧紧攥着的手藏起，闭上眼：“厉先生，你好自为之。”

说完，没有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她开门走进公寓里。

空余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