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上下，唯一一个聪明人却是外府的苏忌，姜翊一边点头一边无奈地打量着一屋子的人，除了姜红篱和楚氏两个人勉强算得上关心则乱，其他几个人是真的不可依靠。

“既然不是斥鬼门，又给我们留下一重又一重的线索怕我们不知道他们被绑走了，便是寻常意图金银的人，趁火打劫罢？”姜翊微微笑起来，“有得聊，咱们便也不怕了，不如请叔父和楚夫人去清点府中财务，姜红篱去码一码府中可用的人头，剩余几个就各带几个府兵上街找一找。”她偏头看向雀雀，“春节时烟花可还有剩？”

得到雀雀肯定地点头之后，她指着姜闻德的几个儿子说：“那让表兄弟们各拿上几个，若有情况或是威胁都放上一个，出了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

姜闻德看着姜翊：“念予，那你呢？”

“我武功差，胆子也小，这个时候，想必只能守在家里了。”姜翊缩了缩脖子，“叔父若有什么旁的安排，翊儿也安于接受。”

姜闻德点了点头：“姜家需要有人守着，的确无人比你更合适。何况，林儿竟儿两个小孩子还在家中，你也要好好守着他们。至于……苏公子……”他问询的目光望向苏忌，苏忌站起身来，行了个礼道：“此时姜家正是缺人的时候，忌自不可不援手，自当跟几位姜家兄弟同去。”他转头看向姜翊，“不如，姜大小姐与忌一同去吧，让红篱姑娘照应内府就是了。”

他这个请求有些奇怪，姜翊不由地愣了愣。苏忌解释道：“渭水之大，忌初来乍到，又不常出府，难免……脚步慢些。”

姜翊求助般看了姜闻德一眼：“叔父陪着苏公子便是了，我一个女子，外出多有不便。况且，我要守着两个弟弟呢。”

苏忌不再勉强，随着姜闻德出去了。

大家纷纷离去之后，姜家前所未有的冷清寂寥起来。所剩的唯有几个婢女和姜翊作伴罢了。姜翊小声吩咐几个婢女去将姜林带去姜枕的殿苑，将朝云阁围起来，一步不可松懈。

偌大的正云厅，除了姜翊和雀雀就只剩下墨琅和墨珑，分别是姜韶和姜枕的贴身侍奉，此时自觉无关自己的事了，慢慢地爬起身准备退下。

“谁让你们起来了？”姜翊咳嗽了一声，“在姜家这么多年了，这点规矩还是有的吧？”

二人俱是一怔，乖乖跪回原处。

“你们是同一批进姜家的侍从，到底是哪一年来着？”

“回大小姐的话，是长德十一年。”墨琅率先回话。

姜翊笑了一下：“六年了。”她盯着墨琅，“我记得入府那年，你们才不过十岁？”

墨珑点头称是：“小的时年十一，墨琅十三。”

“是很小。”姜翊叹了一句，“楔入姜家这么多年，忽然就被启用了吗？”她给雀雀使了个眼神，转向墨琅和墨珑，他们二人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样子，引得姜翊不由地笑了笑：“人都支开了，还不肯对我说句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