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用尽自己平生所有的力气去抑制住自己即将要掉落下来的眼泪。

曾几何时，得到陈洛成的吻是她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情，但是现在，感觉到陈洛成的呼吸，她就忍不住地逃离。

“怎么？”

陈洛成蹲了下来，他看着浑身上下都有些微微颤抖的苏暖暖、

“你很害怕我？”

从他的这个角度，他恰巧可以看见苏暖暖浓密的眼睫毛上快要低落的泪珠。

陈洛成突然狠狠地将手拍在苏暖暖的脖子上。苏暖暖不受控制地大幅度抖动了一下。陈洛成看见，那滴本来就快要低落的泪珠因为震动终于掉落了下来。眼泪落在地毯上，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这滴眼泪似乎是满足了陈洛成。他冷哼了一声，像是放过手下用来玩弄的猎物的豹子一样，站了起来。

“苏暖暖，这次你处理张氏，我很满意。”顿了一顿，陈洛成用余光看着苏暖暖，薄唇轻启，吐出了一句让苏暖暖心寒至极的话。

“苏暖暖，你不要忘了，你就是我手底下的一条狗，这是你欠我的，你得还。”

苏暖暖咬了咬发白的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颤抖。

“是，先生，我知道了。”

陈洛成听着苏暖暖顺从的话，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不是吗？他就是要折磨苏暖暖，看着她为自己做事的同时痛不欲生。但是当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之后，他居然感觉不是那么高兴了。

陈洛成想了一下，觉得大概是高兴也是一种软弱的情绪吧！他已经心冷如铁，心底只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放着自己的“天使”，怎么可能会浪费自己的情绪在这条狗的身上呢？

“你害怕也没什么用。不是吗？”陈洛成呼出了一口气，有条不紊地理着自己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有些凌乱的西装。

“你离不开我的。你怕我，恨我，想要逃离我，这都无所谓的。”

陈洛成冰冷的话语声像是毒蛇吐出的舌头一样嘶嘶作响。简短的几个词就像是苏暖暖毕生也无法逃离的枷锁和命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离不开我的，你知道的。”

苏暖暖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骨节因为用力而泛青泛白，指节因为用力嵌进了皮肉里。她不想再说些什么没有意义的话了。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恨意产生了就是产生了，既然当时犯错的是她，她就活该承受这些后果。无所谓的事情就不必做了，她永远无法让陈洛成原谅自己，哪怕是对她这几年来的补偿产生丝毫动摇，就像她永远也无法让陈洛成爱上自己一样。

只要她把这辈子还给陈洛成就好，这辈子，陈洛成想做什么她就帮他做什么，她就做一条听话的狗，生死不怨。

“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苏暖暖吸了一口气，她还想维持自己哪怕半分的体面。但是说话声中夹带的哭腔，却暴露了她的脆弱。

是陈洛成感到愧疚了吗？在苏暖暖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很长时间没有听到陈洛成的回话。苏暖暖在心里悲哀地想，怕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厌恶吧！

陈洛成厌恶苏暖暖，已经厌恶到了不愿说一句话的程度。

“我找你来，确实有事。”

苏暖暖听着陈洛成发出的任务。

“既然已经处理好了阿诺父亲的事情，你就去美国把她接回来吧！”

陈洛成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器重她一样。

“阿诺胆小，把她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说完这句话，陈洛成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和苏暖暖身处同一个空间一样，快步离开了书房。书房的门“砰”的一声合上又反弹了一下，声音大的可怕。

这就像是扇在苏暖暖脸上的一巴掌，让她的脸生疼。苏暖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洒落在地毯上。

这是深入骨髓的悲伤，但是展露在外面的时候，却只能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暖暖挣扎地爬起来，努力了好久，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