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拉着檀儿离去，虽然走得骄傲，却内心仓皇。

并不是说莫默懦弱，但是因为实力低微的缘故，莫默从来没有和莫云天等人起过正面冲突。大多时候，莫默被欺负都是忍气吞声的，从未像今天这样爆发过。这样的爆发并没有让莫默感到丝毫的痛快，反而有些仓皇。

其实莫默知道檀儿很强。哪怕对方是莫云天，在檀儿手中也丝毫讨不得好。根本无需自己出头，檀儿一个人完全应付得过来。但是就像没有人比檀儿更熟悉莫默一样，同样没有人比莫默更熟悉檀儿。莫默之所以如此不愿让檀儿出手是有原因的。

总之有一点，无论结果再怎么坏，莫默并不后悔和莫云天起冲突。尽管对方是家主的儿子，自己叔叔辈的天才。

和其他家族一样，莫家之中同样派系林立。其中最大的无非是大长老和家主两脉，其次便是莫默的爷爷，三长老一脉。莫家的家主几乎窝囊了半辈子，一生之中或许干得最意气风发的事就是生了莫云天这个儿子，并且十分大气地取名莫云天。

莫云天的年龄虽然与莫默等人相仿，但是却是莫默等人的小叔。莫云天也并没有辜负家主的期望，的确天资卓越。小小年纪就已经达到了星力洗髓的境界，只差一步就星力入玄，是莫家二十岁以下最优秀的天才之一。更是莫家十五岁以下的第一人。寻常情况下，像莫云天这样的天才是不会和莫默这样的废物有任何的交集的。但是曾经，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莫云天见到了正在修炼的檀儿。一眼就惊艳于檀儿的天赋美貌，自那之后，莫默就经常被欺负。

其实莫云天也曾不止一次请求过他的家主父亲，想要从莫默的父亲那里换得檀儿，几乎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但是莫默的母亲秦氏出奇的强势，所以并没有丝毫的结果。但是莫云天对檀儿的垂涎一直都在，这莫默也知道。这也是莫默不愿让檀儿出手的原因之一。

总之矛盾由来已久，莫默只不过是一朝爆发罢了。如此想着，莫默内心的慌乱也减轻了不少。

其实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这些都只是掩饰。

莫默拉着檀儿一路几乎是逃回秦氏住的暖阁。一路上，莫默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豆大的汗珠不时渗出滚落，有些甚至带着血丝。表情狰狞得吓人。

檀儿紧紧拉着莫默，一路上似乎在呼喊着什么，莫默并没有听清。

等到逃回暖阁之后，莫默终于虚脱地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而檀儿则心疼地抱着莫默，一边轻声抚慰，一边关怜地问道：“少爷，是它又出来了吗？”

在檀儿的抚慰之下，莫默的脸色这才稍微变得红润些，但是依旧吓人无比。莫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如离开了水的鱼儿一般。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无神地看向天空。

檀儿看得心疼，小脸轻轻地摩擦莫默的脸庞，想要让莫默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陪伴，可以安宁一些。

它，是莫默和檀儿之间的秘密。

莫默和檀儿都不知道它是什么，只知道莫默心中的声音很可能来自于它。而它每一次出现，莫默都会痛苦无比。檀儿每一次都只能这样陪伴着它，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当莫默无比高傲地骂莫云天“废物”的时候，檀儿就有预感，它又出现了！因为莫默虽然倔强，却不会如此目中无人的自负。而莫默也曾和她说过，其实那个“废物”骂得是莫默自己，他有感觉。

檀儿一次次轻轻蹭着莫默的脸，片刻之后莫默才终于脸色好转了些，至少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但是整个人却被汗水湿透了，如同刚刚从水里捞出一般。

檀儿抱着莫默，带着哭音开口道：“少爷，是檀儿没用，檀儿帮不了少爷，还害少爷受苦。”

莫默虚弱地咧开嘴笑道：“傻丫头，瞎说什么呢。这一次它很生气，我恐怕要病上几天了。你把我送去以前的房间，然后去和母亲说一声就赶紧过来，我怕我一个人撑不住。”

“少爷，这么严重？”檀儿听了，不禁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