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屋子里面的纸张布匹被撕裂得粉碎，然后是木质的桌椅，花瓶……

远远地看，檀儿整个人似乎都在缓慢消散。就像沙堆积起来的雕像被风吹走一般。檀儿想要睁开眼，想要把身体抽出，但是如同受到一股强大得无法反抗的力量吸引，就如同陷入漩涡之中无法摆脱。只能看着死亡一寸一寸地将自己淹没。再剧烈的挣扎也于事无补。

檀儿想要呼喊，想要抓住什么。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无力。檀儿的生命在流入那黑色晶体之中，而那黑色晶体则流入莫默的体内，被它吞噬。

嘭……

屋子里面的粉碎停止了，星力漩涡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黑色的星力晶体悬浮在莫默和檀儿之间，一动不动。

跳动的火焰静止了，用来计时的滴漏的水滴悬浮在半空。就连无比贵重的星炼摆钟也一动不动。

檀儿身后，有一双暗金色的眼睛睁开，冷漠地注视着那些黑色的星力晶体。那眼睛可能有星辰一般大又相隔无尽遥远。但即使这样，还是压迫得一方时空都静止了！

莫默的嘴角翘起。他高傲地扬起下巴，睁开眼，是一双全黑色的吸纳所有光芒的瞳孔。“莫默”毫无畏惧地注视着那双暗金色的眼睛，似乎带着某种诡异的笑意。

忽然，火焰又继续跳动了起来，水滴慢慢落下，摆钟恢复之前的节奏摆动。

暗金色的眼睛似乎被空间拉远，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终于在即将消失的时候爆发出恐怖的光柱。

“莫默”还在注视着檀儿背后的虚无。只是不同于之前的毫不畏惧，这一次那一双全黑色的瞳孔之中似乎有些忌惮和谨慎。

那片虚无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坐着一个人。那人身前有一张摆放齐整的书桌。那人手边有着一把未曾出鞘的剑。那人似乎在埋头专心写些什么。看不清之前的篇幅，但是当“莫默”去看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落下最后一笔，“滚”！

那一片虚无崩塌了。它似乎受到了惊吓，重新缩回了莫默体内。

莫默闭上了眼睛，缓缓倒下。

遍体鳞伤的檀儿也缓缓倒下。那些黑色的星力晶体最终无力落下，溶于一片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