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撕裂草叶，扶摇直上……

沙石亦在颤栗，慢慢滚动着。

莫默慢慢落地，却如同脱力一般半跪在地。他身上伤痕累累，血液浸透衣衫，已是红衣一袭。

莫默警惕抬头，看见了峡谷口的莫黎嫣！

魔道，人人得而诛之！

狂风入体，太过狂暴。莫默无法将其运用，反而要遭其反噬。如果不是有人在旁，莫默此行定然是值得的。但是……

莫默捡起身旁的铁剑，倔强站起，一步一步挪向莫黎嫣。地上留下一道血痕，峡谷之中的狂风已经歇息了，如同无尽岁月以来终于疲惫了一般。

莫默眼神冷漠，莫黎嫣只是愣愣站着，注视着伤痕累累的莫默一步步走来。

莫默忽地一甩手，飞溅起几滴血液，长剑指向莫黎嫣，冷冷开口道：“你看见了什么？”

莫黎嫣的眼神随着莫默的手而动，忽又惊醒一般，看着眼前伤痕累累，随时要倒下，却倔强站立的少年。一天两次被长剑所指，任谁也不会太高兴！莫黎嫣清冷地看着莫默道：“你受伤了！”

莫默目前仍旧站立只是心中绷着一股气而已，事实上早已只是一个虚架子。莫默不会在意莫黎嫣说的话，只是依旧质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长剑剑尖微微颤抖着，似乎莫默也没有太过充沛的力量。莫默的眼神已经冰冷而倔强地看着莫黎嫣。

莫黎嫣心中一动，忽又敛去眼中情绪，鬼使神差地小声问道：“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檀儿，你还会这样吗？”

莫默没有回应，不知道他听见还是没有听见。

莫黎嫣微微低下目光，不去与莫默的目光接触。

或许是察觉到莫默要再一次问出那一句相同的烦人的质问，莫黎嫣突然开口打断道：“你现在并不适合与我交手！你母亲答应过我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而我也答应过她。而且，檀儿离去之前也来找过我。”

莫默忽然眼中一亮。

莫黎嫣继续道：“所以，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不就是一句谎话吗？从小到大，这样的谎话说的多了。你不用在意，反正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莫默还想要说些什么，又像因为得到了承诺一般，虚弱如浪潮般袭来，把莫默的意识忽地拍碎。莫默无力地倒下……

莫黎嫣听见声音，朝前看去，眼中有着落寞。

谎话，从小到大说得多了，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只是，心中就是有着几般莫名凄凉，如秋风……

莫默倒下，身上伤势骇人！

莫黎嫣走到莫默身旁，轻微检查了一下莫默的伤势，就把莫默背起来，准备先寻一个庇护所。

所幸，莫黎嫣虽然没有什么历练经验，但是莫家除了主要的训练以外，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是教了不少的。而莫默看上去伤势骇人，但是毕竟已经踏入了修行路，这样血淋淋的伤口其实并不是十分严重。只要没有伤到根基，没有凋零生机，这样的伤口都是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自然痊愈的。

莫黎嫣比莫默还要稍大些，自认为也要坚强些。在莫家，莫黎嫣几乎一个人生活，而莫默和檀儿也是早早独自搬到那处小木屋。虽然有着家族扶持，但是这三个小家伙却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玩到了一起。或许，莫黎嫣从未希望从二人身上获得过什么，她曾经也只是对檀儿有些好奇而已，那也只是好奇。而如今，走出了莫家，那个倔强的如弟弟一般的少年慢慢从泥沼之中站起，莫黎嫣却是莫名的心中有了些触动。

她从来没有希望过从二人身上获得过什么。她答应檀儿，因为她输了，也因为那曾经只需要顺手为之即可。她答应秦氏，因为秦氏给了她一个承诺，也因为那时看来也只需要顺手为之而已。她从来没有看重过这份情谊，虽然她在莫家也只是形单影只的一人。既然一个人，就更多地需要为自己一个人考虑即可。

但是，此刻，她一个人，无人能听见，无人能看见。她不禁小声嘀咕道：“魔道吗？为什么是魔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