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懵了。

他不是一直在她前面吗？怎么从背后窜出来了？

姜屿看着跟前刚过他肩膀的秦舟，她瘪着嘴巴，有点慌张，像做坏事被人逮了个正着。

可不是被他逮着了吗。

姜屿这么想着，眉眼淡漠，等着她的下文。

女孩儿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细眉拧紧，声音糯糯的，有点委屈:“我……我没跟着你。”

“没跟着，你结巴什么。”

如果说前两天他还不觉得她是在跟踪他的话，今天怎么着也该确定了。

前天和昨天放学后，他和周扬约了人，在教学楼后面那个小操场上打篮球。

回去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但他一直没回头。

路过一家超市，他进去买了些家里缺的东西，结账的时候从玻璃柜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没多想，也不想跟她说什么，一如往常地回了小区。

没想到，今天她又跟来了。

姜屿的神情开始不耐烦起来，大概是因为他的身高有优势，秦舟在他面前就成了很小一只。

她鼓起勇气抬头，触到他的目光时又匆忙撇开:“姜同学，我真的没有跟踪你！”

姜屿觉得她这是心虚，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点距离:“是吗。”

少年的反问听不出喜怒，但他不高兴是真的。

秦舟知道他不信，也没有解释。

姜屿低眸，眼角泛着冷光。

“尾随他人虽然不犯法，但是图谋不轨、扰乱他人生活就不行了。”

“……”

“你已经打扰到了，所以别再跟着我。”

他说得一板一眼，拒绝得倒还算委婉。

这是他目前为止，对她说得最多的一次话。

秦舟以为，他至少得骂她一句变态、神经病、傻逼什么的，结果……就这样？

少年笔直的身影已经走开，到了小区门口，和门口的大爷说了几句话，才走进了小区里。

秦舟舔了舔嘴角，一改刚才的小白兔样儿，眼里算计的意味儿很明显。

不知道大佬打脸，会是个什么样子。

她现在就去试一试。

秦舟拢了拢身上的书包袋子，小跑着到小区门口，叫了声“陈大爷”，正在看报纸的老人起身，笑得满脸褶子:“小秦回来了啊”。

秦舟的兴致不高，心不在焉:“嗯。”

陈大爷是个人精，一下子就看出她跟前两天的不同。

这小姑娘前几天刚搬来，每天回来都乐呵呵的，怎么今天就跟被风吹焉儿了一样。

“小秦这是在学校遇到事了？被老师批评了？”

老人家啥也不知道，以为孩子的烦恼都是来自于学校。

秦舟摇头，嘟囔着:“没什么。”

陈大爷非要追问，秦舟多跟他聊了几句，心思却一直注意着那走进单元楼里的人。

好不容易把老人家糊弄过去，秦舟才摸上那栋楼。

这个小区是以前的旧式小区，已经有些年头，每栋楼都连在一起，一层只有两套租房，但胜在清净，离学校也不太远。

爬到四层，秦舟急喘着气，从书包里先摸出了钥匙，然后面前的门就开了。

少年已经换了身衣服，踩着凉拖鞋，脚尖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