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屿起床，出了卧室，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敲响了秦舟的门。

第一声，没人应。

他耐心地敲了好几次，在他想着要不要推门进去时，里面总算传来一声不大耐烦的哼唧。

他先是愣了愣，脑子一下子清醒不少。

又站了一会儿，他才进了浴室洗漱，洗了头发出来，穿着睡衣的少女在门口站着，捂着脸跟他说了一句早。

姜屿看着脸被挡完的秦舟，嗯了一声，她早起的声音比平常更软一些，他本来还有些起床气，这会儿倒什么都没了。

秦舟说:“你用完浴室了吗？”

“嗯。”

秦舟奔了进去，姜屿也不好在外头守着她，于是进了卧室。

秦舟先是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她，那黑眼圈跟不要钱似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洗漱台上看了一圈，干净的杯子和牙刷已经准备妥当，就连牙膏都给她挤好了。

秦舟都没心情去计较姜屿突如其来的好心，几下洗漱好了，才钻回了卧室。

没一会儿，门响了。

她扒拉了两下头发，扯了扯嘴角，才拉开门。

门外，姜屿已经换好衣服。

她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结巴着说:“怎……怎么了？”

姜屿把手里的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

校服，黑色卫衣，和一条看不出男款还是女款的裤子。

秦舟僵着脸:“我……”

姜屿晓得她怎么想的，只说:“你想穿着这一身去学校？”

秦舟脸僵硬极了，缓缓摇头。

她穿睡衣去上学，当然……不可能。

可是，她怎么能穿男生的衣服？还是姜屿的？

姜屿以为她介意，扬了扬下巴:“校服我没穿过，卫衣是干净的，你可以穿。”

总不能真穿着她那粉粉嫩嫩的睡衣去学校，何况……

姜屿的眼从她胸前扫过，迅速撇向其他地方。

“穿着吧，只有这些。”

说完，他就往客厅走。

秦舟憋着，说了声谢谢，捧着那叠衣物进门关上。

她一把把衣服抛在床上，傻愣愣地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

最后，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她想了好半天，才就着睡衣，套上了卫衣。

闻着卫衣上的味道时，秦舟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这男生的衣服，不是都是充满汗臭味吗？就算洗过，也应该是被腌入了味，可是，这姜屿的衣服……怎么是香的？还……挺好闻？

越闻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秦舟使劲甩了甩头，把那些不应该的想法甩出脑子外，穿上裤子和校服。

很意外，那条裤子除了腰稍微大了点，还挺合适。

秦舟穿好之后，顺带理了理床，走了出去。

姜屿从手机里抬头，一眼定住。

校服他几乎从没穿过，但他身高毕竟在那儿了，穿秦舟身上盖过了她的大腿，袖子长了一大截，里面的卫衣也大，只有那条裤子还算合身。

这么看着，秦舟平时身材挺匀称的一个人，在他的衣服里就剩下小小的一团，像只瘦小的猫咪，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