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被设计出来就是为了帮助人类做事的，哪怕是设计师这种走上歧路反过来压制了人类的，他的核心程序中也仍有这部分的代码，只是运行与否的问题而已。

“他已经死了。”

设计师听话地将尼奥的身体带来，被伊瑟拉保留了大部分自主思维的他同时也提出了这个问题。

按照他的固有认知，尼奥在两个虚拟世界里都没救了。

“不，那只是你觉得。”

伊瑟拉用手搭在尼奥的胸前，隔着梦境将法术作用在现世正在失去生命力的真正身体上，重新唤起他心脏的跳动。

复起的生机又反过来作用在母体世界里的尼奥身上，令他重新睁开眼睛。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重生的尼奥没想过自己居然没死成，起身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设计师。

然后他就一脸惊讶地发现设计师正以一副侍者的姿态站在另外一男一女的身后。

这狗腿的样子，难道还有比设计师更牛逼的电脑程序？

“你们是谁？”

尼奥眉头一皱，目光瞥见躺着还未苏醒的先知，察觉到这一系列事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战争已经结束了，尼奥。”

李轻澜并没有回答尼奥的问题，而是直接安排他的去向。

“一会儿会有船送你和崔妮蒂回锡安。”

“崔妮蒂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让我也就这么死去？”

“你说什么胡话呢？”虽然这种殉情的戏码很感人，但李轻澜吃狗粮已经吃够了：

“你都没死，为什么就认为崔妮蒂一定死了？”

“崔妮蒂还活着？！”

尼奥大喜过望，他之前慷慨赴死就是因为爱人已逝。

但他立即又反应过来，崔妮蒂可不是死在母体之中，设计师的权限影响不到那里，弄不出来爱人死亡的假象。

“不！这不可能！”

尼奥意识到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面色变得苍白无比。

如果说自己在母体世界里的种种神通都是因为‘救世主’这个bug集合体的身份，那么先前在母体世界之外所做到的那些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

史密斯一个程序，又凭什么操控外界人类的身体呢？

现世的人类早已败亡，尼奥这位救世主已经背负了很多，李轻澜原本不应该用更加残酷的真相打击他。

但天赋异凛的尼奥在锡安世界都开始觉醒，只要他继续活下去，看出锡安的不对劲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你们就是外面另一个虚拟世界的‘设计师’？”

以伊瑟拉的权能，他这么理解倒也没什么错，而且他们能比设计师做的更为夸张。

“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可以，不过我真的是人类。”

“人类的叛徒？”

听闻尼奥的这句话，李轻澜面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又脑补了什么奇怪的设定了吗？

不过他也懒得和尼奥争辩，异界来客这种身份只会比人类一直都在机器人的掌控之中更让人难以接受。

他爱咋想咋想吧，高兴就好。

李轻澜递给尼奥一个正在响起铃声的手机，这是让设计师单独开的通信通道。

“回去吧，你要的和平已经有了。”

“所以锡安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吗？”尼奥怔怔地问李轻澜。

“不要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没有意义或价值，这才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李轻澜并不担心尼奥知道了世界的真相以后，会带领两个虚拟世界的人类寻找脱离的办法。

尼奥是个聪明人，明白把残酷的真相掩埋起来才是更好的选择。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锡安里的人有时也在想他们要是没有从母体中脱离会不会过得更开心。

“也许你说得对。”

尼奥接过手机贴在耳边，然后消失在母体世界。

等到李轻澜处理完了尼奥，伊瑟拉把目光转向仍在昏迷着已经有了苏醒迹象的先知。

“让我看看你这个先知的特别之处。”

像是先前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