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奴仆冷不丁地被踹了一下，中心不稳立刻摔了个四脚朝天，但他又快速爬起来，继续在地上磕头，他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了。

“噗嗤。”

苏妙雪见他摔得愚蠢，没有半分怜悯的意思，反而觉得瞧着滑稽，看耍猴似的笑了出来。

秋水见了他这模样，也是恨恨地看着，她觉得这是他应得的，她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衫，觉得这才解气了些，心头对苏妙雪的感激更甚。

苏妙雪看腻了他磕头，终于清了清嗓子，声音里有明确的引诱意味，她的眼神深不见底。

“你，什么都愿意做？”

奴仆听了猛得抬头，对上了苏妙雪的眼神，他忍不住浑身一怔，但在性命跟前，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是！”

苏妙雪见他这副模样，满意地点点头，这奴仆倒还是个识时务的，既然这样，她当然要好好利用。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继续道：“想要活命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需要你将功折罪罢了。”

苏妙雪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奴仆的耳中，他立刻继续磕头，眼里满是感激，口中不断喊着：“谢小姐不杀之恩，奴才必定上刀山下火海报答小姐。”

苏妙雪被他逗乐了，以帕子掩面，低低地笑了出来，道：“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只不过要你办件小事而已，哪用得着上刀山下火海。”

那奴仆听了依旧跪着不敢站起来。

苏妙雪身边的丫鬟虽同情秋水，可她毕竟是苏妙雪的丫鬟，自然要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她这时利声对奴仆道：“听见小姐叫你起来了吗，还不快起来？”

奴仆这才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窃喜，他紧紧揪在一起的心这才放下了些。

可心中却有一个疑问不断地放大，只是一件小事？有这么简单就能让他活命吗？

但他没有问出来，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只要能够活命，什么都愿意做。

“哎哟，瞧瞧这俊俏的小脸，多疼啊，快赶紧叫大夫给他包扎一下。”

苏妙雪指着奴仆额头上的伤口，忙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丫鬟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妙雪，她不明白小姐为何要对一个猥亵丫鬟的奴仆如此上心，但她并不敢表现出来，还是十分恭敬地道：“是。”

“哎呀，我也累了，走吧。”

苏妙雪伸展了一下胳膊，以帕掩面打了个哈欠，手被丫鬟扶着，和旁边的奴仆三人就一起走了。

而原本的受害者秋水，就这样被众人遗忘在了原地。

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用袖子拭了拭自己的眼泪。

她紧紧地咬着贝齿，看着苏妙雪走的方向，脸上满是恨意。

苏妙雪完全辜负了她的信任，她原本相信她会为自己做主的，可原来她还是这么个小人。

秋水眼中满是悲哀。

这样观秋水，确实一个小美人胚子，一双剪水双瞳，下是娇俏的鼻子，樱桃小嘴不点而红，皮肤白皙，看起来十分清纯的模样，完全对得起“秋水”这个名字。

虽然比府中小姐是差远了，可在丫鬟中绝对是算是上乘姿色的，也难怪那奴仆会看上她，急急地在小道上就忍不住将她猥亵。

可秋水也不似一般丫鬟那样懦弱，她从小就是个烈性子，她见苏妙雪果真不为自己做主，心灰意冷的同时也将人恨上了，她将牙齿咬得死紧，心中另有一番打算，绝不能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她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苏妙雪倒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这奴仆动手怕也是要因人而异的吧。”苏妙雪不动声色地将脸转向一旁，可这话中的意思却是另有所指。

苏妙雪佯装是顺口提了一嘴，就连面上的神色都并未改变。

可她这旁敲侧击显然是没有把那奴仆给敲醒，只见对方抬起脸，满是不解地看着苏妙雪：“小姐，您这话是何意？”

奴仆看了苏妙雪半晌，见对方不说话，只得又说到：“奴才愚钝，不大明白小姐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