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吟霜刚刚所坐的地方。

竹椅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就连她身上的气息也没有完全消散。

他轻轻拿起凤吟霜刚刚引用过的茶杯，怅然失神。

凰夜看到他这个样子，只是勾唇一笑：“刚刚我跟她说的话，你可还满意？”

他这么一说，可见那所谓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并非是空穴来风。

那带着青铜狼牙面具的脸对着他，眼底的目光却不似往日般清冷。

“希望她能够真的听进去吧。”

凰夜无奈摇头：“你当真觉得现在最需要忠告的人是凤吟霜么？她一直都很清醒，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而且也在争取，真正不清醒的人是你自己而已。”

“也许吧。”他并没有反驳，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其实放手，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你若坚持己见，反而还会把她带入危险之中，你确定自己能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戾气：“我这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我所得到的也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会达成他们的心愿，然后便跟那一切脱离关系，若到那个时候还有人敢来阻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凰夜便知道他是真的做下了决定。

可是他还是不希望事情真的沦落到那个地步，因为结果不是他能想象的。

“可你该明白，真正要伤害她的人，是你自己。一旦她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会恨你入骨，会杀了你。”

没有人能够容忍一个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在身边的，就好像君墨尘的出现便是为了报仇，杀了凤默延，毁了南楚的一切，颠覆了这四国九州。

而凤吟霜知道真相之后，也一定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这便是上一代的孽缘，却注定要让他们来承受。

“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定然会摘下这张面具，亲自把刀递到她的手中。”

凰夜看到他这个样子，便明白他是真的已经做下了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的意志了。

或许一切本就是上天注定吧，不然为什么好好地凤吟霜的轿子会抬到了清平王府，而他却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爱上了她，天命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