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申玉死了，被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气息。

小申玉的母亲董乔几乎哭得晕了过去，双手颤抖地抱着身体已经凉透的儿子：“玉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你醒一醒，看看妈妈。”

真是闻者伤心，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申杰威胁过颜文星之后，这才把他拉回现场，眼神冰冷地看着正在哭的董乔以及已经死去的申玉。

董乔哭着哭着，仿佛心有灵犀般猛地抬头看向申杰，目光凶狠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玉儿！”

申杰一点都不心虚，反而很淡定地回道：“不是我，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颜文星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嗓子被掐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似是警告。

那时他还小，害怕到失了音，所以发不出声音。

长大后才心有余悸，如果他当时真的指控了申杰，才真是死路一条。

申杰，是真的会杀了他灭口的。

当下，作为申家的一家之主申老爷子当即就开了口：“董乔，你什么意思？”

“爸，是申杰，一定是申杰！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申杰站在岸边，一定是他嫉妒玉儿，把玉儿推了下去！”

做母亲的总是格外敏感，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往那一方面想，但她偏偏就是想到了。

申老爷子眼神变了一变，问申杰：“弟弟落了水，你站在岸边怎么不去救他？”

救？他为什么要救？他就是想要看着申玉一点一点痛苦地死去，申杰开口回道：“我和表弟也才到，还没来得及呼救，你们就来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表弟。”

董乔仿佛被点醒：“小文星！小文星！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你说出来，好不好？你快说出来！”

颜文星被吓得一激灵，浑身都在颤抖，突然间，腰间一痛，他诧异地看向申杰，申杰正在掐他的腰！下手很重，他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颜母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吓哭了，当即不乐意了，上前抱住儿子，心疼道：“小星，不哭啊，不哭，妈妈在这，不哭。”

颜文星投入妈妈温暖的怀抱，稍稍驱散了心中的恐惧，埋在妈妈怀里，再也不肯出来。

这下子，董乔急了，忙喊道：“小星，你快说！你看到了什么？”

颜母皱着眉，回道：“董乔，你什么意思？你没看到我家小星也被吓住了吗？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为什么要逼我的儿子？”

董乔这个狐狸精，自家儿子死了，就想要申杰死。

这可是他们家的事，为何要和我家的小星扯上关系？看把我家小星吓的。

颜母一把抱起颜文星，护犊子说道：“我家小星什么也没看见，他也被吓着了，我现在要带他回去。”

说完，抱着颜文星急匆匆地走了。

颜文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董乔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好不容易熬到申太太死了，又顺顺利利地生下了申玉，母凭子贵，虽然还没能成为新一任的申太太，但到底住进了申家，俨然以女主人自居。

如今，她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她怎么可能肯罢休？

后来，闹了很久。

但是游泳池那边没有监控，也就没有实质证据证明申玉是怎么落水的。

尘埃落定已是一年后。

据说申玉的死亡，申家最后给的说法是失足落水。

申玉死后，董乔开始疯狂地折磨申杰，后来东窗事发，疯掉了，不久之后竟也死了。

虽有疑点，但申家的说法是失心疯，意外坠楼身亡。

至于申杰，被送出了国，留学深造。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么一桩惨案也消失在人们的脑海里，渐渐不被人提起。

然而，午夜梦回，颜文星总会梦见小申玉的挣扎，质问他为什么不指出凶手。

他不是没指认过，他甚至写了匿名信送到了申老爷子的手上，告发申杰。

想来申老爷子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申杰。

可，那又怎么样呢？

申杰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