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个老板，如此豪迈地跟他们许诺，几个员工都开心极了！他们大都是刚毕业的学生，脸上还带着青涩的笑容；也许他们早已经把凤凰集团，当成了为之奋斗的事业，但他们并不知道，公司即将遭逢大难！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厂不仅仅是我们股东和领导的厂，也是这些年轻人的厂，是他们的一份事业和理想！所以眼前纵有万难，我也得扛下去；从此以后，我或许再也不能说，“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种话了。

因为我已经有了鞋，这鞋是一份责任，承载着全厂人，梦想的责任。

后来我与何冰继续散步，她紧紧挽着我胳膊，高跟鞋一跺一跺地，激动地朝我说：“你篮球打的这么厉害啊？我记得以前，你挺内向的，怎么会参加这种集体运动？”

望着浩瀚的夜空，我淡淡的笑说：“为了长个子啊？”

“长个子？”何冰疑惑地瞅着我。

“我念初中的时候，个子还挺矮的，每次做操，都站在第一排；有一回我爸，到镇上赶集，然后顺道儿去学校看我，同学见了我爸那身高后，大家都开始嘲笑我；说我也长不高，跟我爸一样，像个二级残废的侏儒。”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说：“那时我挺敏感的，自尊心特别强；听人家说，打篮球能长大个，而且这种运动，也不用花什么钱；后来我省吃俭用，攒了15块钱，在集上买了个篮球，几乎一放学就去打。”

何冰歪了歪嘴巴道：“真有用啊？骗人的吧？！人的身高，与基因和营养有关系，要是打球能长高，那天底下还有矮子啊？”

我抿嘴笑说：“那个时候小，不懂这些啊？！就那么苦练，腿和胳膊都累麻了，还咬牙坚持！练了两年也没长高，到了初三下学期，个头却一下子蹿了起来！我当时真以为，是打篮球奏效了；现在想来，应该不是的，我大概是遗传了我母亲的基因。”

顿了顿，我就那么挽着何冰的胳膊，边走边说：“到了高中，个子蹿得更猛；高一上学期，我做操还在前排，到了下学期，我就直接站在了后面。只是营养跟不上，瘦得像根竹竿！”

“那为什么不多吃点儿呢？学校的饭菜又不贵！”她继续疑惑地问我。

我一下子就笑了，她这样一个丰衣足食，家里开厂子的女人，又怎能体会到，真正穷人的辛酸？！

我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在高中的时候，两个星期在食堂吃，另两个星期，就在食堂买馒头，到宿舍就着咸菜和白开水吃。即便那样，我都吃不饱；家里确实是没钱，我看父亲那么辛苦种地，也不好开口，管他多要生活费。”

顿了顿，我继续说：“所以冰儿，你不要总觉得我抠门儿，买什么都舍不得花钱；你想想我的生活环境，馒头渣掉在地上，那都得赶紧捡起来吃了，一块钱的硬币，恨不得掰十瓣花，我早已养成了习惯！当然，我会慢慢改，但你得给我时间。”

她不说话了，仰头深深吸了口气，许久才开口说：“如果当年，我能陪着你该多好啊？！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这份罪，我……”

“不提了，都过去了。现在也挺好的，你不又回来了吗？冰儿，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只要一看到你，看你围在我身边，我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她侧过脸，转身正对着我，漂亮的眼眸里，含着一层水雾说：“曾经那个吃苦的男孩，现在真的很棒！他有了这么大的厂子，这些事业，他还有能力，保护那个爱他的女孩；向阳，我爸爸说得真对，选择跟着你，将会是我这一生，做得最正确的事。”

那夜，我们在浩瀚的星空下拥吻，在这个，暂时还属于我的厂区里，享受着美好的幸福。

第二天上午，我们早早地就在会议室里，等待着秦东的到来了！

昨晚我没大睡好，因为那个“陌生人”，始终都没给我打电话，更没提要帮我的事；这让我心里开始打鼓，难道我真的赌错了？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倒霉？

上午九点半，尚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