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谈完以后，我还想再跟方智，随便聊一聊别的；毕竟跟这么聪明的人谈话，既能感到舒适，还能涨不少见识。

可方智似乎并没有，要跟我聊下去的兴致；他把时间看得很宝贵，总时不时地拉起袖子，看着腕上的表；估计也就是看了我哥的面子，他才多坐了几分钟，要是换做旁人，他应该一点面子都不会留。

我也不是个话痨，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于是我赶紧转身，朝何冰说：“你去找一下姜雪，让她拟一份借款合同，趁着方智哥在这里，我们就把那4亿资金的贷款，先签下来！”

方智却摆手说：“我们老大说了，兄弟之间，犯不上签契约！乃至他身边，跟着他的兄弟们，没有一个签过劳动合同。他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你！老大还说，有钱就还，没钱就算了。他这个哥哥，多年没照顾过你，对你挺亏欠的。当然，这话是他私下里说的，并不想让你知道。”

听到这话，我的心尖儿都跟着颤了一下！我的哥哥，真的在乎我？

只是不等我开口，何冰就急忙说：“那他以前，为什么不帮助向阳？要知道曾经，向阳可吃了不少苦。” br />

“大哥说了，男人就应该吃苦，不经过社会的磨练和摔打，将来怎么能成气候？怎么有野心和血性？！再说了，向阳之前遇到的困难，他自己都能扛过去，老大没有必要出手！也就是这次，事情确实超出了向阳的能力范围，他才破例伸手，硬生生拉了一把。”

顿了一下，方智站起身说：“向阳，吃苦才是财富，磨难才长本事；不要觉得你哥哥无情，他只是想让你，成为跟他那样的男子汉！好了，今天到这儿，回头等我消息吧。”

说完，他带着秘书就走，我当时还想招待一下他，怎么着也得留下来吃个饭；但方智拒绝了我的好意，他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我与何冰，亲自将方智他们送下了楼，而且一直送到厂区门口；待方智的车走远以后，何冰才回过神，眼眸欣喜，却又长叹了口说：“你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啊？派过来一个手下，都这么厉害，我的天呢！本以为我自己，就是个‘社会精英’，现在见了方智以后，我才明白‘精英’到底是怎样的物种。”

其实何冰，已经比大多数人优秀了，把她称作“社会精英”，其实也并不为过；但方智这个人，那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得用“人中龙凤”来形容。

人家那么聪明，还那么努力，普通人要想追赶，真的是望尘莫及。

回厂的路上，天气异常温暖，春天的脚步近了，厂里除了钢铁模具的味道之外，还飘来一股青草嫩芽的芬芳。

何冰踩着高跟鞋，双腿交叉走着直线，然后又偷偷摸摸，抓住了我的手；她不说话，脸红地低着头，嘴角带着笑，轻轻咬着嘴唇；那千娇百媚的姿态，真的动人心弦。

我拿肩膀撞了撞她说：“干嘛？又高兴啦？不再苦着脸，偷偷摸摸给秦东打电话了？”

“你还说！”她捏起小拳头，直接捶在了我肩膀上，还怒气冲冲地瞪着漂亮的眼睛道：“不都是为了你呀？人家都为你做到那样了，你还嘲笑我？！”

我被她捶得肩膀发麻，但心里又无比开心；这才是何冰嘛，在我面前大大咧咧，动不动就欺负我、命令我的何冰，这才是真正的她，我也喜欢这样的她。

“哎，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个那么厉害的哥哥？！其实很久之前，我爸爸就提过你妈，他说你妈长得特别标致，像个城里的大小姐。所以向阳，我觉得你姥爷家，一定不简单！”何冰挽起我胳膊，煞有其事地认真道。

“说这些没味的干什么？他们再厉害，这些年也躲着不见我，我向阳走到今天，除了这笔借款外，我也没指望过他们。往后也是，我走我的路，他过他的桥，人家愿意认我，我就应了这门亲情；人家要是不认，我也不会上杆子巴结人家。”

一边说，我掏出烟点上，偌大的凤凰集团厂区，如今又牢牢把握在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