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瑶循着符灵，孤身一人追寻到地牢深处。

这间牢房位于地牢尽头，靠近大门处有一张四方桌和两条长凳，两边石墙上挂满了各式刑具，而符灵飘到最里面用木栅栏分隔开的囚房，停留在半空不动了。

白梦瑶打量了周围，方才一路进来都不见任何人，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阁下有意引我来此，怎还不现身？”

半晌无人答话，白梦瑶看了看符灵，笑着摇摇头走进了囚房。当她在囚房里站定，木栅栏的门立即被锁上了。

“如此待客，高家人还真是让我不敢恭维。”白梦瑶并未回头，抬手收了那只符灵。

木栅栏外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身披斗篷的人，闻言便笑着摘下了斗篷：“不愧是青夜，竟敢独自一人来到这地牢深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白梦瑶有些意外，她从未想到这人会与凌烨有所交集。她并未答话，只细细观察自己受困的囚房。这囚房三面石墙，在西面的墙上，靠近顶部的位置有一个透气的天窗。这天窗并不透光，可见窗外不是暗道就是人迹罕至之地，被囚之人要求援也不简单。

颜佩佩扔下斗篷，见白梦瑶仍背对着自己，随即一脸傲色走近木栅栏：“怎么，多年不见，换了个身份就连故人都不认了么？”

“故人？高夫人在我心中，怎能算得上是故人？”白梦瑶转身，淡然笑道：“有交情才算是朋友，我们甚至不熟，谈何交情，更遑论故人了。”

“是啊，连故人都算不上呢。”颜佩佩也嫣然笑了，眼神却逐渐变得锐利。“青夜，你知道这间囚房之前住过谁吗？”

白梦瑶再次打量了一番：“重犯？故人？”

“哈哈哈，如果我都不算故人，那这个人就更加算不上了。”颜佩佩眼神变得疯狂：“她是你的仇人。”

“高君婉？”白梦瑶听过关于她的下场，有感叹，有唏嘘，也有疑惑。曾经以为已经断开的线索，如今在此又被接上了。“原来我们不是故人，而是难友啊！”

“不不，她是我的表姐，我怎会害她？而你，一个备受欺凌的家仆，是你才把她当做仇人啊！”

“她罪不至死，所以我只把她吓疯了。但她最后是死在这里的，真是疯死的吗？难道她的死就没有任何内情了吗？”白梦瑶干脆双手环胸倚在石墙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颜佩佩：“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当年高淳风为夺我的灵力而污辱我，按理说他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何还不满足，在我身死当晚又故技重施，选什么人不好，偏偏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不放过呢？”

颜佩佩脸色变得不自然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啊？那我再说明白一点好了。有一个人，知道高淳风热衷于采阴补阳提升灵力，于是教唆炼丹师王惠去怂恿高淳风对我下手；也有这么一个人，备受高君婉压迫欺辱，想用同样的办法对高君婉进行报复；还有一个人，害怕高君婉的疯病有一日会痊愈，而高君婉也不是傻子，清醒后自会想到害她的人是谁，所以那个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高君婉死在这里。”无视颜佩佩愈发惨白的脸色，白梦瑶自顾说着：“这个人会是谁呢？我一介家仆，人微言轻，毫无靠山，任何人都可以因为任何理由算计我，这范围太广可不好猜。再想想高君婉，恨她的人不少，但有能力谋害的她的人不多，而且要使她中计必得是她身边亲近信任之人。这样一想，范围是不是一下子就收窄很多了呢？”

“一派胡言！”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颜佩佩浑身颤抖得厉害，恶狠狠地指着白梦瑶道：“看来你也跟高君婉一样疯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地牢大门走去。

白梦瑶做了个“请”的手势，胸有成竹地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了。

颜佩佩使劲地推拉着牢门，却发现门怎样都打不开了。“你、你什么时候下的锁？”

“很公平啊，你锁一道，我也锁一道，大家都别想出去。”白梦瑶悠然自得地笑着，丝毫不在意当下的处境。“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