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东臣默默放下手里的茶杯。

说话就说话呗，这是什么眼神。

喝你两口茶还不乐意了。

角落里的少女被夸赞后脸上并不见任何喜色，目光里甚至隐隐流露出一丝怜悯。

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一时没忍住，试探道，“话虽如此，但我们并不知道那些人何时动手，当下该如何应对？”

白烨然附和，“盛大哥说的对，小妹对此有何高见？”

林深：…

大哥你转变的也太快了。

你刚才不还看不上盛东臣吗？咋这么快就倒戈了？

果然，妹妹再好也比不过爱情。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这般大费周章，应该不会轻易了事吧。”她装作不经意地抱怨，“反正如果我想让天下人都了解我的功绩，一定会满城宣扬，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烨然闻言怔愣片刻，抚掌附和，“有道理啊！小妹你真聪明！”

您还是闭嘴吧！

被你夸我都觉得是对我智商的一种侮辱。

“哥哥是想到什么了？”她茫然地睁大眼睛，“你知道那些人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吗？”

白烨然呵呵干笑，“我是替盛大哥问的，对吧？”

盛东臣：？

兄弟你转移话题的速度让人甘拜下风啊。

他以拳抵唇，“有几分道理。白姑娘的才能确实不同于常人，竟能想到这些。恐怕再过几日，白姑娘都能猜到沈无照的同谋了。”说完故意挑眉，露出个极其欠揍的笑容。

林深：…

好像给他一巴掌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腊月二十八这日，一向冷冷清清的白家山庄也挂上通红的灯笼，山庄里上下一片欢声笑语、年味十足。

白烨然顶着一头薄雪跳上回廊，一眼看见探头的小妹，“你怎么不关窗？不冷么？”

“烧着炭呢，太热。”林深接过他递过来的花灯，“又跟盛公子见面了？”

白烨然干笑，“盛大哥今日回城，我去接他。”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二位嘴上不承认，私下里见面的次数只多不少，连白夫人偶尔也会抱怨他们太过于亲密，应当收敛。

爱情啊，经不起太长时间的“双向暗恋”。

她得加把火，让这俩正主早点认识到自己的内心。

“哦，接盛公子啊，”她故意加重音调，“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盛公子走多久来着？我数数…”

白烨然：…

你不要以为我傻，我就听不出来你阴阳怪气的内涵。

轻轻拍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又发疯了是不是？”

“我说错什么了吗？”林深装作无辜地眨眨眼，“盛公子走了好几个月，我想他了不行吗？”

房里的丫鬟闻言脸一红，纷纷退到外堂。

小姐现在真是越来越开放了，连这种话也敢宣之于口。

“小妹你说话也注意分寸，”白烨然捂脸，“盛东臣当日到底给你下什么药了，把你给迷成这样。”

话又说回来，自从那日从茶楼里回来后，小妹虽然再没踏出府门半步，却对城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连西城门口“豆腐西施”的簪子被北巷的乞丐偷去换酒这种小事儿都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暗卫昼夜不停地守在她的院子里，他都要怀疑小妹是不是又“女扮男装”跑出府了。

都说“慧极必伤”，白玥珖自从鬼门关爬回来后一举一动都极为反常，有时候也未必是件好事。

白烨然一阵忧心，忍不住问道，“小妹与盛公子在私下里都什么联系么？”

林深：？

你是在试探我还是在吃醋？

她随手甩了块手帕过去，“哥哥胡说什么，女儿家的清誉在你那里就这般一文不值吗？顶雪回来，不怕染上风寒后过给爹娘啊。”

手帕上沾的全是原主房间里常年用的软梨香，清淡安神，白烨然仔细擦过额头，冲她赔笑，“小妹别恼，大哥给你赔不是。”

林深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