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艾一副惋惜的表情，“你对昨天的事情记得多少”

沈清欢寻思了会儿，“玩游戏一直输，喝多了，没了。”

方艾“后面的事情，你通通不记得了”

看着她一脸迷茫、懵懂、天真的小脸，方艾长吁短叹一声。接着，把她昨天做的种种壮举，手舞足蹈的还原一遍。

刚才方艾说了什么玩意儿

要吹吹要抱抱还对他撒娇

关键主动的人居然是自己

两人沉默地盯着对方看了会儿，沈清欢从方艾脸上确定了她话里的真实性，嗷了一声，钻进被子。

方艾一看屏幕黑了，紧接着从手机里传来沈清欢绝望又懊恼的呻吟，使劲憋笑。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喝酒为什么不拦住她啊这是为什么啊

她闷在被子里，身体像条蛆一样拱来拱去。直到闷的快失去呼吸，她才掀开被子，跪坐在床上。

一副万念俱灰、悲痛欲绝的模样，眼里的光彩也跟着渐渐流失。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恨啊

忽然，她cue到了一个点，“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

方艾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除了你们提前离场的经理，其他人，都看到了。”

沈清欢“全部”

方艾“除了经理。”

有什么区别吗

沈清欢悲恸的看着方艾，语句里略带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尴尬的，“为什么你不拦住我”

方艾忍笑忍得好辛苦，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下一刻又恢复平静。

方艾“关键是你喝醉了，我拦不住。”

胡说肯定没拦

方艾“再说了，你都点着a神要抱抱了，我怎么好意思把你拽回来”

借口都是借口

方艾“更何况，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这是为你着想，也算是积德积福。”

放屁信了你的邪

沈清欢“婚什么婚我看你是昏头了吧朋友，你是魔鬼吧”

方艾“”

沈清欢“我这还怎么见人啊难怪今天中午辛爱一瞅见我，那表情绝了。”

方艾“”

沈清欢“啊杀了我吧啊好想死啊太尴尬了啊”

她对着镜头伸出一只手，撇过眼不去看方艾，“别拦着我，让我去死”

方艾闭着眼睛，双眉使劲往上挑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下一刻就会绷不住笑出声。须臾，她睁开眼，“你去吧，隔着屏幕，我也拦不了你。”

沈清欢转回视线，幽怨地盯着她，“你太没人性了。”

方艾笑笑，“咱俩对人性的理解不一样。譬如昨晚，我觉得我挺人性的，但你不这么认为。”

沈清欢“”

还是换你去死吧，好吗

字字诛心啊，朋友。

早知道，她就不问方艾了。

在这之后，沈清欢一直假装自己毫不知情，和他相安无事的继续相处。他也算识趣，自始至终没提过那晚的事。

就好像，那晚，不过是酒后的幻觉。

这样也好，至少见面不尴尬。

她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