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几乎连喊痛的力气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不敢喊，哪怕呼吸时候牵动到了伤口也会疼痛难忍。偏偏她没那个胆子亲自拔剑，只能一直保持这个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僵硬着。

楚英奕看着她身上遍布血色的衣服，眼眸忍不住又缩了缩，简单的挥手轻易将那个不要命的刺客解决之后，便紧紧握住把柄。可是，握住之后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也不敢拔。

这把剑太过于靠近胸口，万一一个不留神，本来没有被伤到的心脉受损怎么办？那他岂不是亲手伤了季凌璇？因此，他也有点迟疑了。

季凌璇看着楚英奕紧握剑柄却不敢动作的手，知道他的顾虑，心中微暖，立刻说，“没关系的，你看着办拔吧，反正我胸大肉多，又用手挡了一下，只是剑尖刺进胸口，想必也没伤到要害，只要别使得剑身深入，我就不会有事的。” br />

季凌璇也暗自庆幸，虽然这具身体很瘦弱，但是也不缺啥营养，发育良好，前凸后翘，尤其胸部，绝对算得上波浪汹涌。因此，胸大才是她得救的主要原因吧，手掌估计只能算第二？

听闻此言，楚英奕无语的抽抽嘴角。

胸大肉多？

亏得这个女人想的出来……

能不能好好维持这种伤感的气氛，弄得他现在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了……

不过，这些话倒是有些用处，他的确不再顾虑了，使劲一拔，一把剑便被快速拔出。剑身离开胸口，带出朵朵血花狂飙出来。

“啊！！！！！”季凌璇倒吸一口冷气，立刻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握住左手，疼的倒地不起，哀叫不断，刚刚停息一会儿的冷汗也再次喷薄而出了。

这特么还能算是手吗？默默扫了自己的左手一眼，血肉模糊、皮肉翻飞。即使能侥幸捡回性命，也是用左手换来的。以古代的医疗技术来看，即使左手不废，也绝对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

大夫的手重要，可是驾驭毒药之人的手更加重要。

她一直医毒双修，现如今左手废了，不就等于断了她这条路吗？

即使理论和经验再怎么丰富，没有手的帮助，她如何实践，如何配置毒药，又如何再次继续前世的种种医术成就和毒术辉煌呢？

想到这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喷薄而出，一滴珍珠般的泪珠滑落脸庞，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心比较痛还是手比较痛。

楚英奕在她的胸口点了几处穴道，鲜血立刻就不再奔腾汹涌，紧接着弯下身子将她横抱起来向外走去，并且让侍从们保护一起离开鹿神医。

整个房间的刺客已经被侍卫们斩杀殆尽，只留下满室弥漫的浓郁血腥，鲜血肆意的在地面上蜿蜒流动，横七竖八的尸体看起来可怖非常，这如同地狱坟场一样透着阴森带着恐怖的地方实在不宜久留，只能离开。

季凌璇眼神黯淡，苦笑连连，“人们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初我也很同意。可是现在……”微微瞥了她那皮开肉绽的左手，幽幽叹息，“如今，我想毁掉人最在乎的东西却可以毁灭一个人的信仰，那是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事情。”

“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打落凡尘成为凡人；就好像家财万贯的富贾，瞬间变一无所有；就好像举世无双的武林高手，变成一个连武器都难以驾驭的废人……”

季凌璇喃喃自语的说着那些好像、比方，却没有发现楚英奕在听见她的最后一句话时身体僵硬如石块，眼神晦暗不明。

“如果从来未曾得到那还好，如果一旦得到过，尝到过得到的幸福和快乐，再次失去之后，谁能够受得了？失去他们最大的骄傲，甚至比让他们失去性命更加折磨他们吧。”

先甜后苦易，先苦够甜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前世，她也曾见过这样的例子，从亿万富翁到百万富翁，其实都是富翁，比世界上大多数人有钱幸福，但是却就是有人接受不了甚至最后自杀的。

一开始季凌璇也觉得很难理解，明明仍然是一个小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