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一小段时间，江熠被人请走了，对方带了几个医学博士，想谈公司的技术合作。

我陪听了一会儿，那些专业名词听得我头昏脑涨，又不可能掏出手机刷朋友圈，玩游戏，便道了句“失陪”，朝露台走去。

凉风习习，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如同天上的星辰。

“怎么，觉得无聊？”

江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尚未来得及转身，一件西装已搭在我身上，独属于江漠的气息钻入鼻孔。

我想推迟，就觉他握在我肩膀的手微微紧了紧，低声：“别老想着拒绝，小心着凉。我们就算离婚，也不是外人。”

我朝江熠的方向看，他的目光也落在这边，没有多余的动作与眼神。

“我了解他。”江漠说，“就算吃醋，为了你的身体，他也会压下。”

西装挡住了多余的寒风，暖意从皮肤上升腾而起。

“谢谢。”我双手臂撑在栏杆上，看着远处风景。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江漠方向与我相反，他双手臂撑在栏杆上，却是后背靠着栏杆，面朝宴会厅方向。

许久，他没有开口。

或是太熟的缘故，我们各自看着风景，没有说话，也不觉尴尬，

过了许久，我听见他低叹，伴随着一声极低的“阿萤……”

像尘埃里开出的花，风一吹就散。

“嗯？”我依旧应了一声。

“你幸福吗？”这一次，声音很清晰，“和他在一起，你幸福吗？”

我犹豫了一下，怕伤害他，却依旧只能实话实说：“我觉得挺好。”

“我们……本也可以挺好。”他的声音有些异样，“我怎么就把你弄丢了？”

“阿漠……”我倏地转身。

只见他仰着头，下巴绷很紧，唇角有轻微颤动。

我知道他难受，可我说出的话只能是：“阿漠，别这样，不值得……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

他吸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好半天回我一个字：“……好。”

气氛再过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江漠换了轻松的话题：“今天这件礼服是他选的？”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上次在公司，他当着江熠说，江熠给我选的衣服丑毙了。

“好看，之前那句惊艳不是假的。”江漠笑了下，“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让你穿一件露这么多的……”

这条衣服，前面遮得严实，后背露一大片。

“忙着拿外套过来，一是怕你着凉，二是帮你挡一下。”江漠说，“你往这边走的时候，无数双狼眼睛看着你。

我要不跟过来，谁知道你会不会被狼叼走。”

我一下笑了，想起出发前，江熠说这里狼多。

这两兄弟，在某方面挺一致。

“笑什么？”

“笑你们眼光差得很一致！对了，你看见你前任绯闻女友没？”

“谁？你是说那个小网红？我就带她吃了两顿饭，在你面前招摇了一回，她和你长得有点像。”

“你真不记得她名字？”

“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