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还沉浸在团团圆圆带来的视觉冲击下，听到“老婆婆”这一声称呼，陡然回过神来。

“你叫我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尖嚣，这是一个过于在意年龄的女人，至今未婚。我曾领教过她对年龄的在意程度。

“老婆婆啊？怎么，有问题吗？”

圆圆这个不守规矩的，双膝微屈，朝后一纵，坐在黄玲面前桌子上，一条腿一晃一晃，完全无视我们一个部门还在开会。

她的下巴微微扬起，斜睨的表情更加明显。

黄玲艰难的看了我一眼。

我张口，无声说了两个字：大牛！

“嗯？”

圆圆还在逼迫，尾音微微扬起，口香糖继续嚼着，嘴巴一开一合，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没，没问题……”

黄玲立即认怂了，“我就是觉得我还不到老婆婆的年龄……但每个人的认知都不同，你……你们随意。

另……另外，我们部门最厉害的就是莫萤，你们跟着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你们看，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别说带不带得动你们，光是这几年的潮流，我就跟不上！

莫萤就不同了，她是我们部门最高学历，绘画基础最好的。你们的目标是考美院，对吧？跟着她，妥妥的！”

黄玲开始还有些结结巴巴，后面把人往我身上推时，越说越溜，甚至还补充了一句——

“我今天看见你们，就发现你们特时尚，特具审美意识，像你们这样的好苗子，必须交给我们部门最厉害的人带！”

我低头，捏了捏鼻梁：“黄姐，你的求生意识可真强啊！”

“比不上你祸水东引。”黄玲瞟我一眼，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要太明显，“好好带吧，好苗子都是百年难得一遇。” br />

“可这样一来，我们组就比你们组多三个人。”我说，“我们就算占便宜，也不能占太多。

要不这样吧，团团圆圆你们选一个？

我看圆圆和你挺投缘，就是坐在你面前那位。她的思维活跃，肯定能给你们组带来源源不断的灵感。”

我这句话落，我们组一些绷不住，一下就笑出声来。

圆圆还在吹泡泡，“啪啪”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黄玲脸色很难看，然而，圆圆就坐在她面前，她不敢说太难听的话，只能委婉道：

“团团圆圆是两姐妹吧，两姐妹在一处学习可以互相促进，依我看，就不用人为把他们分开了。

至于你们组我们组，多三人少三人，咱都这么熟了，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她说的是问话，目光立即朝周围他们组的人看去，他们组一个个立即摇头：

“没必要。”

“没必要！”

“你们带实习生也辛苦，这一点人数的差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团团圆圆在你们组处的挺和谐的，就现在这样挺好。”……

我们组一个个翻白眼，就差再骂一句狗东西。

“那既然人数不是问题，黄玲，你看你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叶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