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卡片上又没署名。”

“我勒个去！”张倩表情夸张，“蓝色妖姬怎么想的？你身边已经有那么优秀的男人了，关键是，你连大boss都拒绝了，他凭什么认为连个署名都没有，你就能猜出他是谁！

又或者，他以为不署名，每天一束花，你就会想想想，猜猜猜，最后习惯成自然，每天都想他？”

“好了，蓝色妖姬是谁并不重要。”我试图打住这个话题，下巴朝办公室方向抬了下，“对于你来说，这个阶段，最重要的事是提高设计能力。

若没有足够的专业能力做基础，口齿再伶俐，再能说，最后也只会沦为别人嘲笑的对象。”

张倩极认真点头，目光朝垃圾桶看一眼：“萤姐，我再啰嗦一句啊！大boss这招真心厉害，每天花都没到你的手，半途就拦截了，我要是蓝色妖姬，早气得吐血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蓝色妖姬现在就这样。”

我笑着摇头：“你姐夫要知道你用沟渠形容他，以后就不理你了。”

“换位思考，这叫换位思考。”张倩笑嘻嘻，“站在蓝色妖姬的角度，除了他，其他人都沟渠。”

“好了，再讨论下去也没意思。”我说，“那人要第一天署个名，我还能直接拒绝，偏偏现在连是谁都不知道，对方的花也是网购的，电话姓名一概没有。”

城市很大，世界很小。

再次遇到荣未光和段雪儿是在城市最知名的私家餐厅门口。

江熠刚把车交给泊车员，我挽着他的手臂，还未踏上餐厅台阶，象牙色木门忽的打开——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

身穿银色礼服的段雪儿一个踉跄，从台阶第一格跌倒，直滚落下来。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装得再像都让人倒胃口！”

男人声音随即跟了出来，嫌弃得可以。

我转头看见荣未光。

与上次所见不同，黄头发已重新染黑，额头上依然散落着细碎发，三五个耳钉在耳廓上闪闪发光。

“学姐？！”

我看见他的同时，他也看见我，脸色如川剧演员般咻的就变了。

满脸春风。

“这么巧？”我淡淡笑了下，目光在段雪儿身上一扫而过，“这样对女孩子，可不是绅士作为。”

“你记得我？”荣未光脸上全是惊喜，“上次见面，我见你没看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没想到……”

他的话没说完，顺着我的眼光再朝段雪儿看去。

随即是大大的笑容。

“误伤！这是误伤！”

荣未光三两步走下台阶，一把将段雪儿拉起来，“我刚在电话里和编剧沟通台词，一时太入戏，不小心拍了雪儿一下，没料到她没站稳，居然就滚下去了。

雪儿，你说是不是？”

声音中隐有威胁。

段雪儿脸上一片苍白，额头有细汗泌出，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只脚尖沾地。

“是，荣少刚在打电话。”她挤出个笑容，“太过投入，把我当成戏中人了。”

“没想到学弟在影视业发展，挺好。”我说着再朝段雪儿的脚踝看一眼，“不过现在，还是先送女朋友去医院吧，她的脚好像扭伤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荣未光否得飞快，“我和她是来谈合作的。”

我笑笑，对他们究竟是窝在怀里，还是躺在床上谈合作丝毫不感兴趣，只挽着江熠的手继续往餐厅内走去。

“学姐，我送你的花，你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