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若双手环胸看他们俩在那儿打太极，终于等到白卿卿点头同意，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她踮着脚凑到了萧遇耳旁，萧遇还怕她够不到似的往前倾了倾身。

她伸手蹭了下鼻尖，手肘戳戳旁边的杨汶：“诶，你听见她说什么没？”

只见杨汶一张脸皱到一块儿摇摇头：“站太远了，她趴在殿下耳朵边儿上说话，我哪儿听得清。郡主，”他颇严肃地看过来，“这姑娘看着乖实际不是好东西，你可别傻乎乎的了，千万看紧殿下，可别让他被人骗跑了。”

林楚若噎了噎，将脸转到旁边两眼望天：“被骗那是他傻，关我什么事儿。”

杨汶“嘿”了声，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萧遇已经带着白卿卿过来了。

“她答应作证了，我们明日便去刑部找秦荇。”萧遇道。

“不能今夜就走吗？”林楚若想起大牢里齐景尘消瘦惨淡的模样和身上刺目的鞭痕就揪心，恨不能立刻将人救出来。

萧遇瞥了眼她急切的模样，没说什么，只是探询地看向白卿卿。

她抿了抿唇，十分抱歉道：“郡主姐姐，现在天色太晚了，下山到刑部也需要时间，过去时恐怕秦师姐也都歇下了。而且，我今天，身子不太舒服。”顿了顿，她欲言又止地望了眼林楚若，“不过要是郡主姐姐执意现在走的话，那我回去喝点药，撑着过去就是了。”

林楚若平静地看着她捂肚子装的柔弱又坚强，她虽然不太会跟人玩儿心眼，但好歹也是在阴阳师绿茶白莲遍地走的时代混过来的，听得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往常小打小闹的，她懒得计较就算了，但这回不行。

不就是要她落一个特别□□跋扈特别强人所难的坏名声吗，她又不在乎，用名声换齐景尘少遭一晚上罪，半点儿不亏。

于是她道：“那麻烦了，辛苦你赶快回去吃药。”

白卿卿不可思议地张大了眼。

没等她出声，萧遇已皱起眉，眸中有些阴翳：“只差一夜而已，再说如今翻案已是板上钉钉，明早去并不耽搁。”

他话都说到这儿了，就算是将此事定了下来。

林楚若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萧遇，莫名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算明亮的灯火将他轮廓镀上一圈浅浅的光晕，随着火光摇曳，让人看不太真切。

她心里明白萧遇为齐景尘一案付出了多少，她也的确万分感激，甚至感动，只觉得他是世间最值得依托信任的人。可在此刻，她就是不能理解，就是觉得憋屈。

算了，她深深吸了口带着初冬料峭寒意的空气，扭头往回走。

萧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道：“你要干什么？”

林楚若偏过头，平静地开口：“你们不愿走，明早再下山，都随你们。可我等不了没办法安心睡觉，先走一步。”

“林楚若！”萧遇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在她手腕上留下淡红的指印。他倏然想起在画舫中，她说过的最为亲近之人，那些人里面有齐景尘，却没有他。

萧遇微向前倾逼视着她，眼底血丝依稀可见，“你为他，就这么急切？”

她点点头：“我见了他那模样，当然不忍他在里面多待。不过毕竟在天牢满身鞭伤的不是你，你不急也很正常，能理解。”

她用另一只手将他扣在腕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揉了揉手腕，没再看他一眼便大步走开。

“殿下，这……”杨汶挠挠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旁边的白卿卿眼泪先落了下来：“都怪我，要不是因为顾及的我身体，殿下也不会和郡主姐姐闹成这样。我这就回去喝药，咱们赶紧追上……”

“给孤闭嘴！”萧遇脸色沉如冰湖，咬牙挤出声音，“让她走，谁也不许跟着。”

说罢转过身，与林楚若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

杨汶在旁边欲言又止了一路，又不敢再吭声惹他。纠结到走进舍院，萧遇顿住了脚步，也不往自己房间走，只是面容阴沉的站在院中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汶小心拿眼觑他的神色，见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