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7

深夜，理应是所有人入睡的时候，但这里的所有人，并不包括宝臧。

此刻的宝臧，正圆睁着眼睛，和瞪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的双目微红，隐约有泪光显现，实在是他自己太激动了，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和力量的喷发，周身一股子力量，将他灼烧，他就像一条咸鱼，本来都已经咸透了，结果才发现，自己又放在了烤架上，而很可惜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死透。

“啊————”

心里念着天聚变的第一章心诀，他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凝聚在这心诀诱发的能量上面。

当全身的力量开始在身体之中游走的时候，这行动的同时，他的身体之中，又是痛又是痒的。

痛楚的感觉更强，虽然他没有过那种被人按在地上打的经历，但现在，他就有一种自己被七八九十个人都推倒在地上，疯狂摩擦的错觉。但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此刻这种痛楚的感觉强烈程度，肯定要超出来自己被打时候的感觉。

他一直在忍耐着，从脸色淡然，忍耐到脸色变得涨红，从眉头舒展，到眉头紧皱，青筋凸起，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多久。

他不断说服自己再多坚持一会，然后，终于坚持到了尽头。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宝臧觉得自己忍耐的时候，那种可怕的压力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的阈值，终于要爆发了。

一声嘶吼，说尽了这段时间，他自己的忍耐究竟有多么强烈。

积攒的忍耐越多，等到某一天真的要爆发的时候，这忍耐积攒起来的东西，比之原来，甚至可能直线上升，宝臧一声雷鸣般的嘶吼，终于把胸腔里积压着的东西给嘶吼出来了。

被压抑着的灵魂和身体都得到了释放，一瞬间，呼吸进来的空气，仿佛都能够滋润肺腑！

他喘息着，让心情缓慢平静了下来。

“啊~啊~啊~”

三声缓慢的呼吸，额头的汗水，早就已经成了一条线，此刻正顺着他的脸蛋往下流，这流下来的速度倒是不快，大概是因为，他汗水流的最旺盛的时候，大概是在十分钟之前。

“那时候的汗水，不要钱似的，现在，恐怕是想要流下来，都不一定还有汗了。”

他一番感慨，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抬起手，擦一擦额头的汗，那原本白净的衣服上，竟然已经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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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臧摇摇头，看这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不禁失笑。

其实他所剩下的力气不多了，但……

“这一身的臭味，如若是不好好洗洗，怕是要熏死我自己。”

他感慨了一番之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谁能想到这白里透黑，黑里沾染白的衣服，原本竟然是素白到没有半点污点的呢。”

他提了提自己的衣衫，来的时候风流潇洒，轻飘飘的和谪仙似的，现在，自己这身衣服上，满满都是沉重。

“受不了我自己了，忍不住了，实在是太臭了！”

人都是对香的，美好的东西有趋向心理的，而对于污浊的东西，恨不得避之不及，也是常态。

……

出了藏乾坤。

萧笠不在。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宝臧啧啧感叹，不是没有想过他去寻花问柳了。但他这个人吧，实在是太素了，对食物的欲望，寡淡到几乎没有。

就是咸菜这东西，真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么吃着，也会厌腻，结果，萧笠这人倒好，有着千金一掷为美人的本事，天天吃咸菜，这方面啊，似乎夜没见着什么需求。

他不敢揣测，有是正常的，要是没有，未必也不是不可能。

有人就是能够压制自己的语望，让它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这身啊，估计真的要吓到别人。”他现在就像是被池塘深处打捞出来的落汤鸡，而且比臭鸡蛋更臭烘烘一点。

他摇摇头：“现在我就适合邋里邋遢这几个大字。”

如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