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

这是明夷在睁眼前，或者说意识刚回炉先于所有想法出现前最直观的感受。

脑袋里仿佛有一台刚松开发动机引擎链自由滚动的割草机来回撵一般，而他的大脑就是被放飞的割草机滚动的草坪。

连呼吸都能带动一抽一抽的疼觉。缓了好一会儿，明夷才有办法空出那么一点点的脑容量思量了下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明夷回忆了下。

首先他的名字是明夷，今年26岁，父母早年去世，目前单身，留下一套房子一些存款，学习成绩平平毕业后做过各类工作，养活自己勉强OK。

很好，没失忆。

所以说昨天晚上他究竟干了什么，才能把自己整成这仿佛宿醉不醒的德行？

他明明记得在送完了外卖后，他就顺带打包了一份夜宵回家准备去打游戏清cd，如果运气好还能赚点外快来着？酒都没喝一口。

明夷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这没毛病，但有问题的是，当他环顾四周，发现四面都是雪白的……墙壁。 br />

？他墙上贴的海报女神男神游戏角色呢？

还不等他蹦起来，他就听到了好像是谁在他床后方松了一大口气的声音：“谢天谢地我没把你弄死。”

“……”

听听，这是人话吗。

在单人床上坐直的明夷沉默了下，他看着眼前自己手上拽着的雪白色的床单，意识到了这个声音实际上是从自己左后方传来的时候，他觉得寒毛都一根一根竖了起来——他左边是墙壁，后面是床头，哪来的人？

也许是对方并不阴森甚至该说有些温和的声音给的勇气，在心理念叨了一遍社会主义民主富强相信科学后，明夷猛然一扭头。

然后，他倒回了床上。

不仅头疼，脖子还扭了。

但他还是看到了声音的来源——那不过是一团白色的小光球，大概也就和他的脑袋差不多大吧。外围还有那么一层淡淡的光晕。总之第一感觉有点像是个暖手炉。

反而是被明夷定格瞪眼的光球被吓了一跳般的跳了跳，可能眼前这少年自己没什么感觉，然而从光球的视角看，对方颇有点在‘死不瞑目’地瞪视的错觉。这让它觉得在这尴尬的沉默中，它应该说点什么。

“头疼可能是因为我将你带着穿越了虫洞，一切的存在在虫洞里，都会和洗衣机脱水一般的旋转，所以才造成了不适，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

明夷觉得自己毫无障碍的理解了这句话，可能是因为读过大学并且学习过物理。但他还是难免震惊，毕竟哪怕小说也好电视剧也好，在他的时代里穿越已经遍地走，可是基本上大家都明白现实是不可能出现的。

而现在这个状况……？

“那你难道是传说中的……”

迎着少年陡然瞪大的眸子，光球挺了挺胸——天知道他是怎么用圆体做出了这个感觉。

“系统？”

“啥玩意儿？”光球懵了。

它慢慢漂浮到空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绕着脖子依旧抽着的少年转了一圈：“你叫我什么？”

“穿越、光球、系统——小说标配。”明夷本来想说还有被选定的主角，但是他思考了下这年头反穿越反系统的也挺多的，他不能肯定自己究竟是‘天选之子’还是‘下一站炮灰’。

仿佛是确定了什么，光球再次落回了他的面前：“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夷觉得自己可能产生了错觉，他好似听到了这光球人性化地抽泣了声。如果它能伸出俩火柴人胳膊弄块手绢擦擦自己，画面就更有了。

“怎么会这样……我好不容易从那么多个世界里把你找回……”

明夷听着都觉得它可能真的很努力了。

“所以说……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人在经历大事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是很能抗压的，明夷勉强把自己撑起来，环顾了下四周，真切地感受到了如果他不是在一个奇异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