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从未见过厉天南对自己这么生气，大眼睛委屈地眨巴眨巴，看向秦负雪。

“没事，是我骗了她。我该给她道歉。”秦负雪心中苦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爸爸不喜欢小鱼儿了，爸爸只喜欢妈妈，妈妈哭哭，你就自己去抱妈妈，小鱼儿不要道歉！”小鱼儿松开厉天南，白净的小脸上继续嘟着小嘴。

“那你就站在外面好好反思。”厉天南沉声道，伸手抓起秦负雪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拽进房门。

没有多久，余晴出来，厉天南“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余晴吓得浑身一哆嗦，她家少爷可是从未凶过小鱼儿啊，这孩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没想到垂下眸子，却见小鱼儿小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余晴干笑两声：“小鱼儿小姐，你个小机灵鬼，为什么要故意惹少爷生气？”

小鱼儿狡黠的大眼睛转了转，蹦蹦跳跳跑到小亭子中，爬上藤椅：“妈妈伤心了，爸爸就会安慰妈妈，给妈妈买好吃的，妈妈就会喜欢爸爸了，知道爸爸很好很好。这样就能跟小鱼儿还有爸爸，永夜一直一直在一起啦。”

余晴坐在她旁边给她剥了一颗荔枝：“小鱼儿怎么知道爸爸一定会安慰妈妈？”

小鱼儿趴在桌上，天真地咬住她手中的荔枝，滋出水来，笑嘻嘻道：“因为爸爸喜欢妈妈啊，比喜欢小鱼儿的喜欢还要多。”

余晴被她逗笑：“小鱼儿小姐都比少爷少夫人懂事，来，再吃一颗荔枝。”哽噺繓赽蛧|w~w~w.br />

“晴晴姨，不能怪爸爸妈妈，童话故事里面王子和公主要经过很多很多磨难才能在一起的。”

小鱼儿继续开开心心地吃着荔枝，乳牙露出来，在余晴看来煞是可爱。

不过她心中叹息，她的爸爸妈妈不是王子和公主，而是秦负雪和厉天南，他们也许不可能在一起。

房中，秦负雪坐在沙发上，泪水无声滴落。

厉天南在她旁边坐下，垂着眸子看着她，莫名的心绪淌过，他不自然道：“小鱼儿只是个孩子，你不要怪她。“

秦负雪抿唇，点点头没说话。

厉天南向来对她都是冷嘲热讽，今天难得说出几句人话来。

静默……

空气变得诡异。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略带鼻音：“既然小鱼儿不愿意见我，那我先走了。”

“永夜在楼上。”厉天南见她要走，脱口而出。

他就应该强制把这个女人关起来，免得她出去找死，现在居然像是在想温和一点的办法挽留她，简直荒唐可笑。

秦负雪眸光呆滞，她总是不敢见永夜，手却被厉天南握住，他的动作不温柔，却也没想从前野蛮。

一前一后地脚步，上了楼。 br />

楼上是两间卧室，一间房门敞开着，永夜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手背插着针孔，在打点滴。

床旁边放着一本杂志，是关于生物科学研究的。

“他还好吗？”秦负雪在床前蹲下，颤巍巍地伸手抚摸着永夜的额头。

他很安静地睡着，轻微的鼻息，听在她耳中，让她心口微微泛疼。

“嗯。”厉天南轻声应道。

“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他们跟着你是对的。”她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孩子的母亲。”厉天南沉声道。

秦负雪鼻头发酸，看着床上的孩子，整颗心都被揪紧。

她怎么配做永夜的母亲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生了他，他被秦沧姗带走，初见时，他对人的戒备，幼小的心灵所受的创伤，无一不再她的心头越来越清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喃，失声痛哭，千万句对不起，都无法弥补永夜。

最后他都还在保护她，而她却没有认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