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后，阿里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对震荡波道：“如果没了情感，我会毁了塞伯坦。”

“彻彻底底。”

那一瞬，他看过来的眼神冷漠而沉郁。

他认真的可怕。

震荡波适时地沉默了，逻辑没能告诉他这时候该做出什么反应。

直到一小串微弱的金属碰擦声突兀地响起，他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下一秒，震荡波把手从试验的操作台上拿了下来。

第二次了。

阿里看着震荡波的动作，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随后敛去光学镜中的阴鸷暗色，问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震荡波看着他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语气有些生硬道：“做完手术后，你有一段虚弱期，逻辑显示…”

“你需要在这待一会儿。”

阿里以为他怕了，但震荡波知道不是，害怕这种情绪绝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他身上。但那又是什么呢？

震荡波注视着身前的铅灰色机体，内置CPU高速运转着，红色的单光学镜闪烁了几下。

“有多虚弱？”阿里皱眉道。他低头握了握金属手掌，试图以此判断自己对身体的掌控程度。

震荡波垂在身侧的机械手再次以微小的幅度动了动。

想…

身前有脚步挪动的声音，阿里有些漫不经心地抬头问道：“怎么…”

在抬起头的那一刻，他被抱了个满怀。

“虚弱到，你现在挣脱不了我。”

震荡波靠近阿里的声音接收器，用毫无起伏的冰冷语调说道。随后像是为了佐证他话的真实度，他搂紧了些。

他坚信自己现在的一切行为是受逻辑的指引。

即使这个逻辑他还没理清。

“......？”

金色光学镜闪过一丝诧异。

他侧头看向枕在自己肩甲上的紫色头雕，眉头不受控制地挑了挑，两秒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搞什么？”

“举个例子。”震荡波冷静地回道。

随后没等阿里再度开口，震荡波就放开了手，在其探究的目光下退回了正常的距离。

“还有25秒，你会变成人类形态进入虚弱期。你的虚弱期大概有30分钟，主要表现是不能自主控制形态转变，供能不稳定。”

震荡波瞥了眼旁边电子屏上闪烁的图标，语速略比平常快一些地道：“不过，根据我发出的信号，复仇者会在2分钟后达到这里‘营救’你们。所以在此期间，大概率的，你不会有危险。”

“另外，声波已经截下了权杖，星耀正往这赶来。”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变回人类形态的阿里，颇为冷酷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突然拥抱的是你，冷酷无情的还是你，炉渣的还有两副面孔？

看着摆出“以冷漠为常态”表情的震荡波，阿里哼笑一声以示嘲讽，随后转身离开。可就在他转身迈出脚步的那一刻，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痛感由心脏向身体各处蔓延。

阿里身形一顿，单手捂上自己的心脏皱了皱眉。

这就是传说中的供能不稳定？

与此同时，得到指令的九头蛇从门外打开了手术室的金属大门，并迅速控制住了脸色苍白捂着胸口的实验体。

那位大人已经完成了实验，他们将按照之前下达的指令押送这位刚刚完成手术的实验体返回监.禁室。

最后一位离开的九头蛇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好奇地往光线略显阴暗的巨大手术室扫了一眼。

什么人都没有，奇怪，他嘟囔着关上了门。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震荡波从视线死角中走了出来，不急不慢地收拾着仪器准备撤离，但在右手触碰到架子上的试管时，他停了下来。

隔着透明的玻璃壁，试管里的提取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紫色指尖染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

奇…迹？

许久，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一声短促的音节。 br />

像是带着笑意。

……

一行持枪的九头蛇士兵押送着实验体走在幽暗的地下长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