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梦醒
“事情是我和广法仙帝争斗引起的, 和他无关。”
夜啼用尽全力的仰头朝上看去，嘶哑着嗓子诉说着，“他就是个傻子, 傻傻的被人骗的团团转，我不过看他长得像我师兄，就骗他是我师兄的转世，他就当真了。如今, 我不想再骗他了。”
“什么……”苏落尘茫然地眨眨眼。
他不是夜啼的师兄, 他一直都知道。夜啼的师兄关雎, 就在他的身体里，只不过对方不让他说。
可夜啼现在的话是什么意思？
“人间界因你死伤无数，你可知罪, 认罪？”
“我知罪，却不认罪。这战斗并非是我引起。”夜啼桀骜不驯, 这答复在众人意料之中。
“他们的错误自有处罚, 现在只说你。打去修为, 魂飞魄散, 你可愿意？”声音冷冷淡淡的。
“我……”夜啼垂下眼, 双手紧紧握拳。不是怕死，而是不舍。
“就此别过, 希望你将我忘得干、干、净、净。”夜啼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抬头贪恋地看着苏落尘的容颜，一字一句地说道，“黄泉亦不见, 不违今日言。”
最后几个字，耗尽了夜啼最后一口气，魂体也被上面人收了去。
苏落尘眼睁睁看着夜啼逝去, 几乎崩溃。关雎却觉得心里大恸，眼前一黑，第一次挣脱了苏落尘身体，恢复了自由。
“神尊，只要放过他，我愿意承担一切。”关雎脱口而出。
“你觉得呢？”天上那人轻轻问了一句，众人这才知道上面还有别的人在。
“这两个小子，将人间界和我冥界搅得乱七八糟的，不能饶了他们，不过……”对方似乎是笑了一笑，“那个小子我很喜欢，给我吧。”
“苏落尘，你愿意用自己换夜啼？”
“是。”关雎现在脑子里既混乱又清晰，过去种种，都清清楚楚，可他现在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苏落尘，还是关雎，亦或是谁。
“六界子民，无辜死伤无数，既然你要一个人承担，那恐怕超出你承受的范围。”
“无论什么，我都愿意承担……”关雎的意识仿佛在这里，又仿佛不在这里，整个人浑浑噩噩，天尊说的话空空荡荡的响在脑海里。
“既然如此……这小子，就饶他一命。”天尊缓缓开口。“六界被你们搅乱，人间界又崩成碎片，就罚你用九世来偿还六界，将因你而崩碎的世界重新修补起来。”
苏落尘身体分崩离析成了微尘，只剩一枚身份牌遗落外地，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拾起递给另一人，“交给你了。”
“还不都是你丢的梨核，惹出这场大乱子。”
“也罢，我就派人接手梨园，等小家伙们回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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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半夜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的暴雨吵醒的。
迷茫地坐起身，听着外面的雨声，关雎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看看表，才半夜两点，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梦的事情似乎很……沉重……
梦中有夜啼后面发生的事情，其他的却记不清了，只是记得醒过来前，有人要他好好修补人间界，造福六界。
“怎么醒了？”隔壁床的苏漠北被他吵醒，打开了床头灯。随后愣住，下床走过来轻轻地在他脸颊上拭了一下，“哭了？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好像是，不过，记得不多了。”关雎茫然地摇摇头。
“继续睡吧，时间还早。”苏漠被揉揉关雎的头，重新回到了自己床上，“要不然，来我这边？”
关雎害羞了一秒钟，然后果断地跑了过去。
两人都很瘦，倒是不觉得挤，将头埋在对方的胸口，关雎忽然觉得刚才的恐慌都消失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回来了一般。
这场大雨从半夜开始下，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大家都起来了，还在下着，很大很大的一场雨。
“怎么还不停。”关雎打着哈欠从二楼下来，发现大家都坐在一层的大客厅里聊着天。“你们干嘛呢？”
“等早饭。”墨宝乖巧地回答道。
苏漠北走到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