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砸吧砸吧嘴，心道一共就见过两面，哪来的旧可以续？

二人出了峰阁，焦山笑道：“老幺，外面不好玩吧？”

时光眉头微皱，“嗯……若是不管修行境界，外面可比宗门有意思多了。”

“不可能不可能，都是世人向往世外的，可从来没有修行者向往世俗的。”

“有啊，”时光轻轻摇头，“就那廖文忠长老，在世俗间贪图享乐，还想杀我灭口来着。”他将一个无岸境要杀他的事描绘得轻描淡写，听得焦山一阵发愣。

愣过之后，焦山再无与时光闲聊世俗之事的兴趣，面色一正，说道：“老幺啊，宗门虽然护你，可你若之后下山，便危险了。”

“哦？”时光挑挑眉，“此话怎讲？”

“从前，你为杀方世，穷尽计谋暗算天下宗门大修行者，那时你是在暗。”焦山眼角向右上方挑了下，“如今你大仇得报，名声四起，却惹恼了数个宗门，现在的你已是在明。”

时光微微点头。

“可如今反过来了，必定会有无数修士穷尽计谋暗害于你，说起来你已是劣势。哪怕你不再下山，这衍天道之内也未尝没有想害你之人！”

见时光久久不语，焦山接着道：“何况，你不是生于世外，又喜欢流连于世俗间，一旦你报仇之后，心中那为杀人而修行的目标已经消失，实力提升必然大不如前，难了……”

时光还是不说话，焦山拍拍他的肩膀，“老幺，其实也有好事。”

“嗯？”

“表面上，你的事情已了，如今你又隐隐有我衍天道第一天才之势，各大宗门的圣卿便不好再对你出手，这是世外大忌。”

沉默良久，时光才道：“这些话是遥远师兄教给你的吧？”

“你……”焦山瞪大了眼睛，极不可思议地看着时光，“你怎么知道的。”

时光笑笑，没有回答。

目标么？自己何来的没有目标，先不说最长远最不可能的与落笔观主为敌，便是现在，也有不得不做之事啊。

首先就是两个月后的重回孤岛，那里一定藏有秘密，他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至宝献世，他一定要弄清真相。

而这次要去孤岛，势必又是宗门齐聚，他的那些仇人不会善罢甘休。落月欠自己的那点情分估计也十不存一，不能再指望着别人护着自己，两月后要想自保，还得尽快提升修为。

接着便是寻找爹娘，没有伏碑的国家几乎可以任自己去之，但是想避开伏碑，那得是需要什么样的境界实力？

还有肖霄，自己曾说早晚必杀他，可随着声名显赫，也再也不会有单打独斗或是暗杀的机会了。

伏晓，怎么做才能让伏晓也踏上修行之道，而自己又能护得她周全。

最后，便是李戎将军。将军身上的古怪，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将军那深邃的眼神中到底到底藏着什么令他神伤的事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点不足以让自己日夜苦修？

想到这里，时光深吸一口气，眼神中迸发出坚毅的光芒。

“焦师兄，多谢你的指点，也替我多谢遥远师兄。”时光脸上重新挂上淡淡的微笑。

“其实遥远师兄没说让我给你带话，只是我觉着这些对你可能有帮助，才……”焦山有些尴尬，“老幺，如今你是咱们十峰实力最高的弟子，你可一定要给师尊争一口气啊……”

现在全天下的修行者都知道聂风霜只是两忘笔下的人物，同情的少有，多是嘲笑而已。

聂风霜回宗门时，平日里看不惯他针对他的圣卿们什么也没说，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聂风霜可是会拼命。

时光看着焦山，笑着点头，“遥远师兄知道你会和我说的。”

焦山一怔，随即笑道：“也是，遥远师兄很聪明，人却是很好。”

子时，峰阁之外，聂风霜看着天上那轮皓月，正好被头顶巨剑遮住一半。

往常很平静的峰巅，此时有微风吹过时光的脸颊，令他感觉很舒服。

“小时，你知道，何为衍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