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回身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说道：“修炼，已经开始了。”

是的，修炼已经开始了。

费尔顿.威廉姆斯露出错愕的神色，就连其他人也都一脸茫然的神色，从什么时候修炼已经开始了？

大家都朝着他看了过来，眼中充满了不解。

钱多多却是看向阿银，与其对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

这是属于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哪怕是聪明如牛葫，也只能是后知后觉，在钱多多说那句话之后，才恍然地一拍脑门，说道：“从我们离开天祥驿站的那一刻，修行就已经开始了。”

“是的，修行在生活中的每一处，而如今，我们正在经受着的这些磨难，恰恰就是修行的一部分。”

阿银很是时候地点了点头，开口说出的话，彻彻底底印证了牛葫的话语。

牛葫嘿嘿一笑，这个地方，即便是凶险万分，他一路之上，始终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的神色，作为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人，山脚下的这一切，早已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了。

但是，这不代表牛葫没有事情了。

相反，其实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作为一个曾经差点死在这里的人，深知生命的珍贵，所以才在后来的千年时光里，委曲求全，蝇营狗苟地度日至今，为的，只是活着。

但是，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活着，已经不能够满足他的需求了。

因为，是人就不可能只是活着，那是灵智未开的动物所追求的事物。

作为万物的灵长，人类，尤其是像牛葫这样充满智慧的人类，活着只是最基础，最基础的事情，在活着的基础上，还有很多值得追寻的东西。

比如面子，比如地位，比如尊严，比如成就，又比如，一个人存在的价值，还有自我价值的实现。

牛葫是一个人，各种感情丰富的人，他不是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只需要或者就可以了。

在他成为活死人之前，只是一个年龄在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人生虽然过半，但是享受过人世间繁华之后，又怎么能够轻易地割舍掉呢。

其实，有些事情只有牛葫自己心里清楚。

如今，在外人的眼中，他是一个生活在罪恶之源底层的老不死，一个依靠着坑蒙拐骗，勉强度日的老家伙。

可又有几人知道，曾经的他，也是充满正确的三观，充满正义。

他是以正义的名义，随着人类大军来到这里的一批人，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消灭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罪恶。

那是在魔源山脉形成之后的事情，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关于曾经那片历史的记忆。

在人类的世界里并没有记载，在罪恶之源的历史文献之中，也没有与此相关的丝毫记载。

因为，只有牛葫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那场没有被记载过的战争中，无论是人类还是罪恶之源的黑暗代表，每一个参与者，都是泯灭人性的，那一战，除了杀戮，没有其他。

杀戮到了最后，即便是人类，都已经没办法为这场征战赋予正义的意义，一旦被记载，就会流传于世，但是，再多的理由都显得牵强附会，以至于到了最后，所有人都默认了一件事，曾经的那场战斗，并不存在。

在那场战斗中，死亡了太多太多的人。

或许，根本就没有活着的人存在了。

至少，现在已经没有了，因为，即便是当初活下来的人，也都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消逝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神，没有人能够生存成千上万年，即便是存在最久的强者，也不过是千年的岁月罢了。

当然，除了钱多多。

钱多多是一个例外，前身作为镜像的科技体，掌控了人类太多没有掌控的智慧，并且没有人体的束缚，最终通过能量活到了现在。

镜像，钱多多的前身，甚至可以称作是前世，可是硬生生将人类从公历纪元带到星域纪元，从科技时代带到修行时代的逆天存在。

除了钱多多之外，似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