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无所谓他的调笑，反正他就是不识几个大字，也没啥好辩解的。

“蒋老师。”陆衍跑到他身边，也挤了一些牙膏，水果味的，他不喜欢薄荷，平时闻闻还好，沾到舌头太刺激了，也幸好上次蒋执偷吃的是颗薄荷糖，不然他定打爆他的狗头。

“乖。”

蒋执冲他笑笑，嘴巴周围围了一圈儿白色，像是团在一起的白胡子，含糊不清道：“你们小鹿岛也刷牙吗？” br />

陆衍瞬间切换了一种看待智障的眼神，当他们是原始人类吗，刷牙都不会。

“小鹿岛只是落后了一点，也没那么反人类吧？”

蒋执漱了口水，点点头，也对，牙膏牙刷早在公元的时候就被发明了，没道理他这个西元人不会用。

陆衍把牙刷放进嘴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刷牙，蒋执那边已经刷好了，正在拿毛巾擦嘴角的泡沫。

“明天就要上课了，我有点怕。”陆衍将牙刷捣进板牙，瞥了镜子里的蒋执一眼。

“怕什么？”蒋执轻笑。

“第一赤上阔。”嘴里的泡沫越来越多，发音都变得含糊起来。

“先刷牙，刷完再讲，别把牙膏给吞下去了。”蒋执把毛巾挂在线上，揉乱了陆衍的毛，转身就跑，生怕被陆衍喷一脸泡沫。

******

半夜，陆衍侧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睡不着。

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翻了个身，隔壁床的蒋执已经睡着了，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洒下淡淡的光晕，房间里安静得不像话。

等等。

他们晚上不是在谈论他父亲的事儿吗？怎么就给打断了？

陆衍揉了揉太阳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陆衡那件事他整整思考了一个月才能稍微冷静地去面对，这下又跟他说，你爹是EARTH的前任铠哟，他倒宁愿他爹是个打鱼的。

前任铠……

父亲已经不在了吗？

烦。

陆衍瞅了一眼睡成猪的蒋执，气鼓鼓地把被子往头上一盖，转身背过去闭上了眼睛。

******

课表昨晚系统就已经全部排好了，早上两人一边啃着早点，一边对课表。

“咱俩有些课不一样，不在一个教室。”蒋执将头凑过来，又凑回去。

“第一节课我们俩就不一样。”陆衍的声音里有些不满，还有些委屈。

说实在的，第一次上课，他还真的挺慌的，这下好了，蒋执跟他都不是一门课，他要一个人过去了。 br />

蒋执瞥了一眼陆衍，啧啧，这委屈巴巴的小眼神。

这人有时候特能，有时候又莫名让人有保护欲，就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散放着自己魅力的同时，又让人家总是担心会把他给摔着了。

“我打个电话问问阿霖。”蒋执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阿霖”，拨了过去。

昨晚他们就互留了手机号，联系起来也方便些。

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

“……喂？”

声音有些刚睡醒的迷糊。

“还没起床呢？”蒋执将头贴近陆衍，跟他耳朵贴着耳朵，中间隔着手机，两个人都能听见那边的声音。